“是。”香云看着纾甯,似懂非懂地应道。
而果然不出三日,文迦房中便出了一件大事。
新晋封的文娘子,竟然饮下绝孕的虎狼之药,亲自断送了她在生育一事上的可能。
谁人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同时谁也不明白,文娘子为何会这般亲自断送她在后宫的道路。
纾甯自然十分“震怒”,亲自跑去“关怀”文迦,文迦彼时正因为流血不已而在床上蜷缩呻吟,见着纾甯来了竟是什么也不顾的跪在地上对着纾甯连连叩首请罪。
纾甯沉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竟是昏了头了,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么?做出这等傻事!”
文迦跪趴在地上,整个人都虚弱无比,却强撑着上前抓着纾甯的衣角,语气中充斥着疲惫柔弱:“娘娘,臣妾死罪。臣妾辜负了娘娘的期待,让娘娘失望了。”
纾甯自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文迦皱眉道:“你自然是让我失望了!你明知道我想……”
文迦强行按耐住心中愤恨,外表依旧柔弱无依,“娘娘,臣妾想了想,臣妾实在低贱,不配……”她摇着牙,顿了顿才道:“不配殿下与娘娘的期望。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从前做了许多对不起娘娘之事,左思右想,都觉得再无脸面得娘娘器重厚望。所以臣妾……”
痛感袭来,带来如冰川浸润一般的冰凉牵坠之感,与之伴随而来的,还有更重的恨意,奈何却只能隐藏,将所有的气性都咽了在肚子里。
“所以臣妾自做主张服下了不能生育之药,以表臣妾决心。”
“什么决心?你这是糊涂啊!”纾甯继续扮演着“心痛”道。
“娘娘,臣妾低贱,本就不配诞育殿下骨肉。再者……”
文迦每多说一句,心中便不由得痛心一分,“再者,臣妾实在无心争宠。臣妾,只想陪伴在殿下娘娘身边,做个洒扫侍奉之人。对于旁的,旁的,实在不敢有所期待。”
她拖着沉重病体重重地对着纾甯磕头,恨不得将青石砖地都给磕出个窟窿来:“求娘娘成全,臣妾只想安心侍奉殿下娘娘,旁的,便是万死也不敢了啊!”
纾甯看着眼前跪伏乞饶之人,心中畅快之余,竟是不免多了几分悲凉之感。
虽是文迦活该,可难免多了一些辛酸。
不过这并不耽误自己心里的痛快。
罪孽深重之人,就算是跪上个一百年,也不值得同情。
伤害林樘伤害自己之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