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雪宏奕正扶着额头，双眉紧蹙，都快皱到一起去了，案桌上堆了一大堆的奏折，他却无心去批阅。

头疼……

沉默许久，雪宏奕终于开口道：“石泉，你说茹妃在这个时候怀孕，是好还是坏？”

石泉眼珠子转了转，小心地道：“这好坏，得看对谁而言。”

雪宏奕瞥了他一眼，挑挑眉，“那你倒是说说看，对谁来说是好的，对谁来说又是坏的？”

石泉有点无语，这个皇上心里明明比谁都清楚，还偏偏要他说出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得罪人。

但是皇上都开口了，他又不能不说，只能道：“这好嘛，肯定是茹妃娘娘和您啊，毕竟皇家血脉，多多益善。至于这不好……宫中只要站在茹妃娘娘对立面的人，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石泉这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一个都不得罪，又恰到好处了拍了马屁。

“真是个老狐狸。”雪宏奕白了他一眼，摇摇头，轻叹口气道：“这个孩子，对于朕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呐。”

作为帝王，他自然想得比石泉多。

若是放在以前，他当然对这个孩子到来甚为欢喜，毕竟这么多年来对茹妃的盛宠不是假的，甚至也真的动了另立太子的心思。不然他不会对林亚茹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就拿这次端木歆的事情来说，他确实是想趁机对雪翼敲打一番，如果真的无法控制他，废了也无妨。

可是现在看样子不行了，问题就出在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神族少主身上。

这位少主对雪灵的心思到底如何他虽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女儿对她的皇兄却是绝对的维护。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动了雪翼，不管是因着皇后的关系，还是神族少主的关系，神族那边都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所以，他原本想借着林亚茹这次做错了事情，先冷落她一番，一是给她点教训，二就是想稳一下雪翼那边，可是现在……

去冷落怀孕的林亚茹，他很难做到，可让他硬着头皮去跟神族的势力斗，更是不可能啊。

心累！

见自家主子左右为难的样子，石泉想了想，安慰道：“皇上，您也别太操心了，或许事情还没您想的这么糟糕。”

雪宏奕侧头看了看他，“此话怎讲？”

石泉眼神微闪，闪闪一笑道：“奴才就是随口一说。”

开玩笑，有些事情他可以怀疑，但绝对不能说出口，不然最后死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