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没想到,在这边见到顾枫了。

“让他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枫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他身穿一身不算新的军装,肩上还挂着些许未拍落的尘土,显然是走了很远的路。

秦时抬头,两人目光交汇,一股难以言喻的亲情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顾枫快步上前,克制着内心的激动,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顾团,我奉命前来支援!我……我还带来了上级指示。”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密封的信件,递给了秦时。

部队准备发动一次突袭,要拿下被敌人占据的零号高地。

零号高地地势高,鸟瞰视线开阔,等于在我方背后安插了双眼睛,很大程度限制了我方行动。

所以零号高地必须夺下来,为我方所用。

但零号高地有敌军的一个连的兵力驻守,装备着重武器,又有地势上的优势,想拿下可不容易。

先侦察,顾枫奉命带了一只侦察小队前来支援。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侦察小队今晚就要出发,几个主要干部集合起来反复研究,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更不能打草惊蛇。

散会都是四五点钟了。

顾枫拍了一下秦时的肩膀,“咱们谈谈?”

“谈什么?”

顾枫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封折叠的信,塞到了秦时的口袋里。

“要是我回不来,咱爸就交给了你了。”

两个人是没有血缘的兄弟。

“少说晦气话,爸有两个儿子,咱们相互不能代替。”

“说起来很惭愧,我把我妈的死归罪于爸了,那段时间对他很冷淡,还说了很多贬低他的话。”

顾枫的眼神黯淡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我记得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我站在妈的墓碑前,心里满是对爸的怨恨。我妈固然有错,可也陪伴了他二十多年,也生了顾晴,他太冷血。

我那时情绪上头,觉得爸就是罪魁祸首,甚至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我选择了冷漠和疏远。每次看到他试图接近我,我却总是用冰冷的语言刺伤他,现在想想我很后悔。”

人都是这样,总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总要等到没有机会弥补的时候才想到去弥补。

秦时拍拍顾枫的肩膀,“这些话你当面跟爸讲,我不会替你说……还有,此行顺利,大获全胜。”

“还有那个人,我的积蓄分三份,留一份给她,不要告诉她我是谁。”

秦时知道那个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