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神色阴沉:“你要是再敢说什么难听话,别怪我让你死在这里。”
他松开手,宋纪棠眼泪都逼了出来,含糊着:“你……我才不信,你要是有胆子直接杀人,早就将老宅夷为平地了,还用等到今天?”
贺敛虽然狠厉,但受制于身份。
他不是谢轻舟,可以无所顾忌的做恶,没有确凿的证据,终究是白费力,这也是宋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乱了阵脚的根本原因!
只要她什么都不说,贺敛拿她也没办法。
贺敛听完,笑的很是轻蔑,他拉过椅子,将外套脱下披在上面,按着姜郁坐下来,才再次启唇:“你很懂?”
宋纪棠紧抿着唇,像是拿定了主意。
贺敛随后又拎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姜郁身侧:“亏的你还从小住在老宅里,我还以为晚清的那套封建你们玩的挺明白。”
宋纪棠不解。
贺敛:“没听说过死士?”
宋纪棠一抖,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你……”
贺敛笑了笑:“我想私下弄死你们,有一百种办法,你还真以为,我贺敛在维和工会做事,就是什么好人了?”
但这样,无法诛心。
他要把宋家人的罪行公之于众,为姜书禾洗刷冤屈,为阿郁堂堂正正的拿回公道。
让姜郁走出那一亩三分地,让一直淋在她心里的那场雨,烟消雾散,云开日出。
宋纪棠微咽口水,刚坚定下的心又动摇起来。
“宋纪棠。”沈津拿出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来,“你的夫家在澜城有一个工厂,是加工医美敷料的,但是半年前就关闭了是吧。”
宋纪棠警觉道:“怎么了?这事和我婆家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
沈津摘下眼镜,冷笑着:“你老公做出来的面膜,你敢往自己脸上贴一片试试吗?还是说,我拿一瓶你们工厂的原液过来,你喝一口,看看是不是真如你们安全宣发所言,误食都不会损害身体。”
宋纪棠也噎住,有些心虚的梗着脖子。
沈津睨着她:“用不用让壁堡联系澜城的监管部门去查查?”
宋纪棠低下头,眼珠缩紧。
工厂有猫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还是靠着老爷子上下打点,才躲过了审查,后来人快不行了,没有靠山,他们才关厂子的。
“说,姜书禾当年为什么会嫁给严北岸?”
宋纪棠额头浮汗。
她没说。
说了就是自认罪证。
反正工厂的责任人是她老公,自己全程没有参与运作,出了事,也是那个姓周的混账去坐牢,她和儿子依旧能拿着老头儿的遗产过好日子。
真要把兄妹三个当年做的事抖落出来。
才叫死路一条了。
叶寻见状,扭脖子掰手掌,骨缝里发出阴森的咯啦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