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
罗序进了里屋。
里屋的格局和煤城基本一样,南面一铺炕,北面一铺炕,两铺炕中间是空地。
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家具,只有靠山墙放着两只箱子,南炕梢有一个柜,上面画着琴棋书画、福禄祯祥图案,看上去很有年头了。
罗序扫了一眼室内摆设,眼睛就放在炕上的一个人身上。
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罗序谢金玲。
罗序想,这位老人就是彭成贵的奶奶了。
谢金玲走到老奶奶面前,躬下腰问道:
“奶奶,你怎么啦?”
老奶奶说:
“朝凉啦。”
谢金玲不明白,就看着罗序。
罗序解释说:
“朝凉就是感冒的意思,我们说着凉了。”
谢金玲说:
“这你也懂。”
“我们连,有全国各地的兵。”罗序说,“你忘了,我还在这里呆过两年多。”
罗序本想说,侦察兵什么都要尽量掌握,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谢金玲说:
“爷爷,怎么不送奶奶去医院呀?”
老爷爷看看谢金玲,半天才不要意思地说:
“去医院要花钱。”
谢金玲听出老爷爷是没有钱的意思。
“你们这里怎么这样贫困呀。”
老爷爷说:
“地少。”
罗序原想买点儿礼物带过来,但考虑到人多眼杂,被人怀疑到他们的身份,对彭成贵不利。
他不能在这里多呆,就直接说:
“老人家,是彭成贵让我们来的!”
老人惊讶地看着罗序,“你们是公安部门的同志吧,前些天你们还来了人,我都跟他们说了,我不知道我孙子在哪里啊。”
罗序说:
“老人家,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我实话给你说,你孙子在我家里,他现在很好。”
老爷爷说:
“听口音,你们是关外的。”
罗序说:
“是的,我们是东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