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后,大殿唯余李景隆一人,朱雄英长叹一声:“终日皆是处理不尽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世人皆以为当皇帝好,然其中苦楚,唯有朕自知!”

“曹国公,你道朕是否愈发矫情了?”

“陛下!”

李景隆拱手道:“臣明白!”

“你明白个屁啊,你又未曾当过皇帝!”

朱雄英笑着说道:“天下之中,只有皇爷爷才理解朕!”

李景隆满脸窘态,嗫嚅道:“自陛下当年归来,历经吴王、皇太孙,直至登上龙椅,开创永兴新政,臣一直如影随形……”

“陛下这一路走来,可谓风雨如晦,艰辛备尝,臣皆历历在目,世间诸事,最难者莫过于家事,然于陛下而言,家事与国事本为一体,同属亲眷,无论如何处置,总有人会心怀不满……”

“陛下为燕王撑腰,又抚慰了淮西勋贵,此实乃最佳之结果。陛下宅心仁厚,若是换作洪武朝,太上皇恐怕早已……”

朱雄英慨叹道:“并非完全是安抚,朕也是真心要给,这些人固然有诸多毛病,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岂能总是揪住缺点不放?他们皆非圣人,岂能人人都如那无暇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