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在楼下的甲板上奔跑,脚步声、欢笑声,杯子相撞的脆响——这些声音被海浪卷着刮上高空,来到七楼的时候变得零零碎碎飘飘渺渺。
海岸正在远去,大船往海鸥盘旋的方向起航了。
纱帘拂动间,淡淡的烟草气随烟雾一起飘散。
秦悟坐在栏杆上,一手夹着香烟,保持转头的姿势凉凉看着一个露台之隔的另一个男人。
银色轮椅停在栏杆内,温璨同样看着他,风不断卷起他有点长的头发,露出比远处海水还要深邃的眼睛,和比画里的线条还要缱绻流畅的脸。
秦悟端着一张完全相反的,每一笔都堪称凌厉昳丽的脸,沉默而阴冷地凝视他。
许久以后,他才笑了一下,弹了弹手下已经积了很长一截的烟灰:“虽然是个残废,但温少爷动作倒是不慢,这么快就上来了。”
“多亏秦少爷的船上有电梯,可惜审美不太好,电梯布置得太俗,挂画太难看了。”
“我是不懂画啊,所以以后想找一个会画画懂艺术的老婆。”秦悟不以为意,“喏,你不是问我1号房那个又会画画又会下棋的女士是谁吗?就是我未来老婆咯。”
“是吗?我还以为你的未婚妻是那位霍小姐。”
“清韵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为你杀人为你坐牢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