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理智告诉她裴云之会有这样的反应都是人之常情,可一想到自己的枕边人会被别人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心声而左右了情绪,她就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裴云之沉默。
须臾,终于不再打太极:“我的人查到,古鹿派了人进京。”
阮锦宁一愣。
“他的人进京以后,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来娘子的宅子溜达了一圈。”
阮锦宁哑然。
所以他不是因为空穴来风啊……
她轻咳一声,承认自己刚才似乎有点儿大声了。
摸摸鼻子,她两手背到身后,手指搅啊搅:“抱歉,我以为你是因为听了谁的谗言后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态度尖锐了一些。”
“古鹿确实派了人来,不过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她进了屋,假装从屋里拿出了信和黄金:“这是古鹿派人送来的,他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阮锦宁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个没什么生气的乞丐。我见他快饿死了,就让包子铺的老板给他送了两个包子。后来,他自愿报答,不过因为有许多旧伤,身体实在虚弱,就先让他调理了一段时间。”
“他的那些陈年旧疾虽然都已经不致命了,却造成了经脉堵塞以及气血极其虚弱。如果那个冬天他没有遇见我,也没有其他际遇的话,那大概率会因为旧伤而死在那个寒冷的冬日。”
“一国大皇子的命,用五百两黄金来答谢,应该不算过分?”
她说的坦诚,裴云之在听到“一国大皇子”的时候眼神软了下去。
她还不知道……
那说明,她跟古鹿真的没有额外的联系。
他的心情陡然变得轻松了起来:“看来娘子还不知道,古鹿已经取代老国王,成为鞑靼帝国的王上了。”
阮锦宁一愣:“他居然称王了?”
“嗯,老国王病重,鞑靼帝国的王位竞争十分激烈,不过古鹿手段不俗,将一群野心勃勃的兄弟全都踩了下去。”
“十八位王子如今只剩下了三位,全都是支持古鹿的。”
阮锦宁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她不再多想,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对鞑靼帝国的兴趣不大,如果不是因为古鹿是她的熟人,她甚至都懒得去打听鞑靼帝国如今的国王是哪一位。
需要社交的时候除外。
毕竟一些有必要的东西,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
她现在介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