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风转身,并未行礼,大咧咧地道:“孟昭风,家住城中孟宅,就是前些日子那场大火烧过的宅子。”
徐知府听到“孟宅”二字,目光微动,继而笑道:
“原来是孟家公子。昨日到访孟府,不曾得见,倒是不知孟家还有这般……”
他略一停顿,似在斟酌用词,“这般机敏过人的子弟。”
“哦,昨日我病了,就没去前院,大人见谅。”
说罢,摆摆手示意告辞,就挤出人群。
看着宋筠熙一脸歉意道:“让姐姐久等了,不小心耽搁了这么久。”
徐知府望着他的背影,心底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少年看似玩世不恭,举止轻佻,可那一番说案的见解,分明透着一股子过人的聪慧。
若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
徐知府心中一动,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满屋的妻妾仍是无用,还是守着徐蕴舒,给她寻个好夫君吧。
常言道好女婿顶半个儿,也算是全了儿子的念想。
思及此,他募地思念起秋娘,昨日的重逢,已如一池春水,搅乱了他十几年来平静如镜的心湖。
这么多年,守着一屋子妻妾都不能人事的他,昨日在孟家,在那厢房,那样危险失礼的境地。
没想到竟在她面前,重拾了十数年前那般少年心事,体会到了那份早已遗忘的悸动与炽热……
……
日头西斜,街上商铺陆续打烊,行人渐稀。
宋筠熙心中记挂着一件事,趁这次机会,是时候搞清楚了。
“风哥儿,你知不知道阳州城医术最厉害的大夫,是在哪里看诊?”
“堂姐可是吃坏肚子了?怎的突然要找大夫?”
“不是,你别管了,想找个厉害的大夫看看。”
事情没真正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让孟昭风知道了,他心思浅,怕弄巧成拙。
孟昭风一时摸不着头脑,还想再问,茗芷抢先一步,语气格外冲道:“女儿家的事,你问这么多干嘛,带路就好!”
他听完挠了挠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识趣地闭了嘴。
穿过几条街巷,终于在一座朱漆大门前停下,门楣上“闻松堂”三个金字熠熠生辉,打眼看去十分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