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华怡院的下人们说,是崔嬷嬷的首饰。”
“哪里找到的?”
“在柴房东面的墙角处。”
大夫人看着金灿灿的首饰,后背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是她的嫁妆,成婚的时候还佩戴过,虽多年前赏给了崔嬷嬷,但孟知行应该认得出。
孟知行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投向她,强压着怒气:
坏事做便做了,还留下这么多马脚。
族老细细看了几眼,大致猜出了结果。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毕竟是孟知行的家事,那还是交由他做主吧。
族老看过后将花钿递给孟知行:
“老朽眼拙,这……还是交由你处置吧。”
孟知行只觉手中沉甸甸的,压得他颜面扫地。
他头也没转,只淡淡说了句:
“锦娘,你真该好好管束下人了,纵得他们无法无天。”
锦娘,好遥远得名字。
大夫人原名陈如锦,只有刚嫁入孟家的时候,与孟知行如胶似漆时,他这样叫过她。
本是亲密无间的称呼,此时听来,却是生分得可怕,仿佛要把她打回原型,回到那刚出嫁还未掌家的时候。
冷冰冰的话刺痛着陈氏,语气陌生到她几乎认不出这是与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夫君。
她父亲是县丞,虽是庶女,但嫁进孟家一直颇受尊重。
从前孟知行再气,也从未当着众人的面叫她下不来台,哪怕是那个短命的二公子死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留余地。
悲伤的情绪从心底袭来,堵得她说不出话。
很快又听孟知行平静道:
“也罢,折腾一天了,该了结了,召集所有人过来吧。”
很快,所有人都陆续聚集到临时清理的平地上。
崔嬷嬷被几人拖着,重重扔在地上。
孟知行将鎏金花钿往她面前一扔。
“崔嬷嬷,你可认得这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