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话音未落，张程着实惊了一惊。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国公爷绝对不会这么问，而且，这其中说不定还掺杂着对柳茹原本就有的不满……

国公爷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盯着跪在地上，身体轻轻颤抖的柳茹。

柳茹被国公爷这么盯着，心头亦是涌起了惊涛骇浪。

张程是个孝子，也早过了为了儿女之情不顾一切的年纪，即便是在那个年纪，也终究还是听了父亲的话放弃了她，何况……是现在？

“不、妾身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夫人能够容忍妾身留在伯爷身边已经是妾身莫大的福气，妾身哪里还敢奢求别的？”

眼下，她也只能示弱，只能一再的表忠心。

“哼。”

国公爷冷冷一笑，“而今人证物证俱在，柳氏，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莫要让老夫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法给你留。”

虽然下午搜查的事情他没让自己的人插手，但是，现在柳茹既然浮出了水面，郑大夫又有嫌疑，只要查一查他们之间的往来，便能找出疑点来，挖出二人勾结，陷害主母的证据！

只不过，国公爷这几年归隐于此，心中的杀伐之气早已经淡了许多，也不愿意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所以才选择了先审问柳茹，而不是直接派人去柳茹和郑大夫那儿大肆搜查。

而这句话，也是国公爷最后的忍耐限度了。

只是柳茹却是真的觉得自己委屈。

枕头她是的的确确没有让人做，她也绝对不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所以她想到的方式，只是让郑大夫调整药量，想着张夫人怀孕本就要进行大补，等到时日一长，最初的痕迹也被抹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即便是胎死腹中，也没人能发现是她做的……

即便真的要交代，她也只会交代这个而已！

可是，谁知道张夫人竟然会接触到麝香？

心中念头几转，她已经将事情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八成……是张夫人发现了药有问题，所以借机来一招狠的，想要牵出她和郑大夫往来之事，再将枕头的锅也甩在她身上，这就顺势可以将她除掉！

顾静秋，真的好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