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苏颜汐收拾行李的时候,房门被叩响。
打开,顾宴泽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站在门口,工作时习惯梳成大背头的黑发,此刻自然的垂落着,微分碎盖,柔软而温柔。
“颜颜,我来帮你收拾行李。”
苏颜汐侧开身,让顾宴泽走进来:“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顾宴泽走进她的卧室,习惯性的坐在她的床上:“我来晚了。”
苏颜汐拿出换洗衣服往包包里塞,结果行李太满了,塞不下。
顾宴泽站起身,蹲在她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她的衣服:“我帮你叠衣服,重新帮你摆一摆,能放下。”
对于叠衣服和整理行李,苏颜汐确实不擅长 因为之前都是顾宴泽帮她收拾的。
顾宴泽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重新叠规整,外衣叠好之后,他摸到了她放在最下面的的内裤。
苏颜汐手指蜷缩。
顾宴泽冷白修长的手指顿了顿,然后不动声色的略过她的内裤和胸衣,把叠好的衣服往行李箱里放。
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内裤同一个洗衣机洗,洗完同一根晾衣杆晒,十四年都是这样过。
以前顾宴泽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好避讳的,现在只是看她的内衣一眼,顾宴泽整颗心都变得不自在。
衣服经过他的手一叠一放,完全被装了进去。
帮苏颜汐整理好行李箱,顾宴泽望着苏颜汐道:“明天……”
“哥你有事的话尽管去忙,”苏颜汐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抱枕:“我今年二十三岁了,有独自照顾自己的能力。”
顾宴泽的视线在苏颜汐身上一划而过:“你说的对,你长大了,能独立生活了。”
“但我明天还是会陪你一起去云城。”
苏颜汐诧异道:“你工作不忙吗?听顾爷爷说,你明天有重要的董事会要开。”
顾宴泽:“我把会议推迟了,陪你去云城更重要。”
——
天光大亮之际,苏颜汐和顾宴泽坐飞机前往云城。
半山腰的墓地里,松柏挺拔傲立,青翠中带着安详的苍寂。
无论生前多么灿烂和耀眼,死后都会归宿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苏颜汐和顾宴泽各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走过一个又一个水泥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