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你只管说来听听。”黎雨初立刻回答，问出口之后，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脸色不由的红了。

抬眼去看他，她果然看见他的目光有些非同一般，她便能确定他要什么了，她和云昊天确实不会给。

素问是个通透的人，看他俩的神色也知道净指的是什么，冷笑道：“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刚才若不是她阻拦，我已经废了你的武功了，就看在这个份上，你也该说几句中听的话才是。”

净的眼中有些微的激动，但很快便又将这些激动掩藏了起来，沉默不语了。

黎雨初也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素问在旁对净道：“你看到她的脸了吧，那么大的一个疤，难道这样，你也坚持初心？”

净露出傲然神色：“只看外表的人都是肤浅之人。”

素问很认真的点头：“嗯，想来你对此也是有深刻体会的。”

净是个白化病人，不能见光，成日里躲在黑暗中，被人们称谓雪妖族，不是雪人是雪妖，为什么是妖，那说明普通人对他们还是有几分鄙视和厌恶的，由此可见，他定然是因为自己的容貌遭受过不少不公平的对待。

听了素问的话，净脸上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似乎有几分隐怒又似乎有几分的无奈。过了会，他才冷声道：“你们要杀要剐只管来就是！”

素问却笑起来，伸手拔掉了他身上的针。

净立刻就从躺着的状态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素问。黎雨初也是意外，她原以为素问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了他，至少要让他吃些苦头的。

“只凭你那个‘肤浅之人’，我便放了你吧，到底你也是个被命运不公平对待的人，你能如此真心对待黎雨初，也算是不易了。”素问似笑非笑道。

见净依然不动，她眯起眼来：“怎么，你这是不想走？那也好，那就跟我们去京城好了，看看云昊天会不会放弃现在变成个丑八怪的黎雨初。”

“他若放弃，我便杀了他！”净似乎咬着牙齿在说，黎雨初听了心里微微一颤。

净往前倾身，长臂端起，修长的手指就点在了素问的肩膀上，素问起初还打算反抗，但当他点住她肩膀的时候却忽然就不动了。

点完一个肩膀，再点另一边的肩膀，然后净就将自己的袍帽戴起来，将整个脸都隐藏在了帽子的深处，缓缓起身下了马车。

他背对着太阳的方向，正好就面对着马车里的两个女子，背着光，他的脸色格外的苍白。“你的穴道解开了。”他对素问道，然后又看向黎雨初，“我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