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略略抬头，本来想加点菜，却瞧见那个容貌在众人面前也丝毫不显逊色的女人同样抬眼。

——看向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苏清染的心微微一抖，突然有一种什么都被看清了的错觉，背后莫名发凉。

苏清染是不相信世上有什么怪力乱神之事的，所以仅仅是顿了顿，很快凝神对视回去。

但那个女人看起来并无恶意，她甚至朝她温和地笑了笑，旋即低下头继续用膳。

……什么意思？好古怪的一个人。

苏清染皱了皱眉，用完膳后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舅舅，刚要开口询问贩卖盐铁的事，那个女人突然走了过来，柔柔说：“我有些累了。”

“那我们稍后便回去。”舅舅的表情可称得上是宠溺，看得出来非常喜欢这位。

她心思转了转，那边的舅舅已经有点着急了，转头看向苏清染询问：“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关于祭拜的事，我们明日便可去了。原本你外祖母也想去的，只是她身体不好，舅舅给劝住了。”

这当然没问题，苏清染感激说：“我明白的，只是为母亲上柱香，无需兴师动众。”

“只是舅舅，有句话小辈不知当不当问……”

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金斯年不但没觉得烦心，反而神色多了几分认真。

一面拍了拍旁边撒娇的女人，一面对苏清染开口：“说什么小辈，你我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当不当问的，直说便是。”

“倒不是因为这个，我也知道舅舅视我为亲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担心……”

苏清染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这果然勾起了金斯年的好奇心，主动追问。

“没什么可担心的，清染你这几日不见是去哪里学坏了？怎么还学会吊舅舅胃口了，什么事情直说就是，可别这样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