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王进屋时,流水般的晚膳正在上桌,他原本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回来晚了的缘故。
等他换了一身衣服过来问她怎么不上桌吃饭,卫初筠哼了一声:“不吃了,饱着呢。”
“又吃糖吃多了?”琮王抬了抬手,既是他一个人吃,也吃不了太多,传膳的布菜的都齐齐退出去了。
卫初筠语塞。
然后气的脸都鼓起来了,她站起来,转头就往内室去,琮王不明所以,在先吃饭还是先去瞧瞧她之间犹豫了一瞬,脚不听使唤的转到了内室。
一进去就被迎面丢来的糖糕砸到,然后是各色糖纸包着的糖果,都是她藏着没吃的,这一生气竟全都找出来丢了。
见他进来了,卫初筠边丢糖砸他,边叭叭的骂他,也不算是骂,就是不高兴的数落。
“以前一两个月见不着,现在三五日的见不着……”
“得闲了也不晓得带我出去玩。”
“我巴巴的去军营找你,你还斥责我……”
“从来不会来接我,人家殿下再忙都晓得去接人。”
“又凶又没有情趣,走开……”
“唔唔——”
琮王听不下去了,猝不及防的掠近,堵住了她说个不停的小嘴。
天气热卫初筠身上只有薄薄两层衣衫不禁他的力道拉扯就碎了,没了遮拦之后,她羞的只会紧紧的贴着他,企图用他的身体遮?羞,殊不知是羊入虎口,遂了虎狼之心。
琮王目色沉沉,动了些情绪。
许是少年成名就是战功赫赫,杀名在外,所以没人敢在他跟前开玩笑,既敬他,又怕他,倒也忘了他还未到而立之年,也是血气方刚。
旁人不同他说那些男?女之事,他自己也没有机会去涉猎,久而久之,他确实十分的不懂……卫初筠说他没情趣,委实没有冤枉人。
可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叫人羞恼了。
琮王一上头就捉着人欺负了一晚上。
到了三更,还在要水。
守夜的小徐姑娘心想自家小姐怕是又要几日不肯见人了。
第二日一早,琮王起了身,看着缩成一团熟睡的卫初筠,眸色温柔,随手抚着她脸颊,恋恋不舍。
但等到在议事厅见到濮阳绪,琮王若有所思。
公事议完,时间也不早了,琮王喊住要走的濮阳绪,“许久没有练手了,去演武场。”
这大太阳晒得,濮阳绪等走到演武场才从京城邸报的琐事中醒神,他抬眼扫了一圈,“算了吧,这天热的——喂,你来真的!”
他话没说完,琮王转着趁手的实木棒就打过来了。
这哪里是练手,分明是想要揍他!
外头盛传昱王英武神勇,若见到他被琮王追着打,大抵这名头就保不住了。
继康安帝病重的消息传扬开后,京城又传来:皇上下旨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这种命令岂能随意就下?要知道许多关押的罪犯都是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之辈,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轻易下这种旨意。
广而告之的诏令上关于大赦的范围竟然涵盖了许多十恶不赦之人,连北荻的战犯克库汝都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