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鬼!”濮阳绪听的耳朵和心一起酥了,竖着抱着她往竹榻上去,手摸到她光着的脚底板,“怎么不穿鞋……”
沈汀年双腿夹着他的腰,哼了一声,“懒得穿,反正在屋里。”
等坐在了竹榻上了,她把双臂伸直了递给他看,“你看看,你还笑得出来。”
因为临睡前换了亵依,袖子只到手肘处,露出来的一段手臂上好几个红仲的蚊子包,比她额上的要稍微好一些,但是也是挺痒的,濮阳绪没想到这么严重,“明日我让徐肆找太医配些止痒的药膏拿过来。”
“只怕是不管用……”沈汀年已经自己在着手弄了,但是那方子来自梦里,制作过程还有些复杂,所以不打算现在就告诉濮阳绪。
“也没见她们被咬的——”濮阳绪说到一半停住了,然后顺口改了,“应该是你太香了,我听说蚊子喜欢血香的。”
“血香?难怪我涂了那么多薄荷汁水,蚊子还来咬我……”沈汀年还真信了。
濮阳绪瞧着她认真思索,皱着鼻子的样子,低下头去亲了她一口,“你怎么这么可爱,嗯?”
说什么都信,又软又乖——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有成型,下一瞬就飞灰湮灭了。
沈汀年勾着他脖子把人拉下去,张嘴在他额上咬了一口,自然没用什么力,但是气势很足,“快把那个敢觊觎我血的蚊子灭了。”
“……”濮阳绪上哪找一只蚊子去?
“我先把你这只敢咬我的小蚊子灭了!”
“唔——”
……
沈汀年可不好灭,还咬人,濮阳绪不过是笑了她额上长包,就被记了仇,额头咬回来不算,身上也遭了殃,两人闹腾到天光熹微,才沉沉的睡去。
到了早膳的点,也没人来打搅他们,竟一直睡到了巳时。
“沈汀年,你饿不饿?”濮阳绪先醒的,他把还睡着的沈汀年搂过来,捏了捏她的脸。
沈汀年没睡醒,对枕边人的行为一点没有反应,倒是眉头皱着,惹得濮阳绪又去抚平她的眉头。
“奇了怪……同你在一起这般放松。”也特别舒服,濮阳绪声音很轻,指尖从眉尾划上来,那红仲的蚊子包特别的碍眼。
是因为沈汀年很有趣?
再度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濮阳绪翻身坐了起来,动作太大,终于把沈汀年吵醒了,她哼哼唧唧的把脸埋进枕头里,显然还不想起来。
“起来了,吃些东西。”
濮阳绪今日也没有什么事情,打算在竹里馆用午膳。
“殿下?”
外边陈落在询问是否要进来伺候,濮阳绪瞧着床上还粿着的女人,“不用进来。”
沈汀年不情不愿的抱着被子坐起来了,眼睛扫了一圈才落在床前自己穿衣服的濮阳绪身上,嗓音哑哑的:“我不想动,让碎燕进来。”
濮阳绪却没依她,把床帐放下后,才吩咐人送了衣服进来,然后捡了她的里衣丢进去,“自己穿好。”
有点莫名其妙的沈汀年只好穿上衣服,然后脚搭在床边,晃了晃:“鞋。”
濮阳绪扫了一圈没瞧见鞋子,原是沈汀年昨晚在外间就脱了鞋,他没多想的走近两步,把人抱起来,“麻烦精,先去吃饭,我饿了。”
就这样把人径直抱到了外头,两人都没有想过这行为过分亲密了,反正陈落是没眼看,碎燕是拎着一双绣鞋不知道该不该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