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派了人进宫递话,沈沉其实在午后进宫没多久就知道白家小姐造访荣臻王府。只是没想到她会等这么久,而自己回府的建议又被人驳回了。
沈沉乘坐的马车刚从东前街拐弯的时候就遇到了白家的马车,只不过双方赶车的马夫都不认得彼此的车架,便也就错身而过,一往东,一向西。
只见过沈沉两三面的白家小姐还在车上压抑着咳嗽,贴身的侍女焦急的抚着她的背,“小姐,王府里就有大夫,为何不叫他们看看,非要赶回去……”
“咳咳咳……”一口气上不来咳得整个人都抽搐的人抽空摇了摇头,许久才渐渐平复,她依靠着侍女的身上,视线逐渐清晰的落在车内茶几上的一簇野花上。
放了一下午的花还未绽放够就已枯萎,亦如心中的情。
她无力的闭上了眼,世人都会觉得路旁的野花较之富贵人家养的花,卑微许多。
可如果她是花,只希望是万千野花中的一朵,不被他发现地偷偷张望,从那年回京途上掀开了车帘见了第一面,就开始有的小小奢望,希望能存在于他的人生,哪怕只是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小片段。
清夜沉沉动春酌,灯前细雨檐花落。
死灰尚且能复燃,花零只为碾作泥。
转眼夏已了,秋日多寂寥,春时待何朝?花有再开人却不能重生。
随着秋狩的临近,天气也不再酷热的难以忍受,人们也愿意出门走动走动。
“王爷,刚才白家的人传来消息,白小姐她……去了。”
“怎么这么突然?”沈沉惊讶不已,提笔写了一半的拜帖已经没有再写下的意义。
半月前他赶回来府里,白家小姐已经走了一盏茶时间了,本来想着过两日备上礼物亲自去趟白家致歉,可刚好礼部为要接引来大周的北荻使团和北荻皇子忙得很,他入礼部也有三年了早已经升任了不大不小的礼部员外郎,自然也是没得闲。
等这腾出空来准备上门,哪知道白家小姐香消玉殒了。
分明这半个月他还遣人去白家送过两回御贡的新鲜荔枝,都是快马入京使直接送到北苑,又被转送到荣臻王府的,他连盖子都没有揭就再吩咐人送到白家了。
白家小姐重病到身殒的消息半点没有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