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药不在,沈汀年喝完糖水,不打算再想这个事情了,一切等见到皇上本人视情况而谈了。
“我总觉得不是单单为了郑汪海的威胁。”锁桥接过去空碗。
“奴婢觉得是因为琮王。”
因为被问话才留下来的许若闲乍一开口,沈汀年豁然开朗!
是了,北境之王已经赶往战场,却没有带来胜利的消息,反而是郑汪海作乱的传闻愈演愈烈……大周常胜将军怎么了?他为什么没有抵御外敌,捉拿叛贼?
“你们都下去吧。”
可这一晚上并没有等来皇上。
沈汀年一夜没有睡好,陪着湛哥儿和小世子用完早膳,等沈沉把两人接去尚书房,她就回了房间补觉,隔间里虞司药领着乳母在给双胞胎喂奶,十个月大的两个小家伙一个好动,会爬来爬去,偶尔还站起来扑腾两步,一个非常的懒,连翻身都是乳母帮衬着才愿意翻一翻。
可没睡多久,月朱悄悄进来,神色不太好看的摇醒了她,“虞司药昨天去过御书房。”
沈汀年瞬间清醒了,“何时?你如何知道的……”
“申时……刚奴婢去御膳房回来路上,有个脸生的宫女告诉奴婢的,她说完就匆匆走了。”
虞司药若是去御书房一定是悄悄去的,为了瞒住她,还让许若闲遮掩了踪迹。
为什么虞司药会回京呢?为什么要御驾亲征呢?为什么琮王会毫无消息呢?沈汀年心里一窒,一股渗人的预感袭上心头,破开迷障,最不可能的答案就答案,琮王发病了,现在皇上——也发病了。
濮阳绪面色正常的出现在燕熙堂是下午酉时。
沈汀年听见唱喏声,放下怀里抱的小公主,像是时隔太久没见一样,迫不及待的出去迎他。
“皇上!”她其实很想喊一声‘绪哥哥’但是毕竟是大庭广众,她忍住了。
刚进大门的濮阳绪一派的英姿颀长,见她奔过来,就站住了,背脊挺直,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张开。
“一日不见,你都变了。”沈汀年抱住他的腰,熟悉的气息,还有微微湿润的水汽,心里沉沉的想,刚洗过澡?
“变了?”濮阳绪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轻柔,摸了摸她的发丝。
“变的更英俊了。”沈汀年动了动脑袋,仰头看他的下颌,环着他腰间的手改为掐了一下,“如谪仙下凡,小女子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嗯?”
沈汀年本就有心试探,才会扒着他,有时候就是谁也不会去注意的细节会暴露出真相,她内心里一塌糊涂的难受,面上却笑吟吟的,“皇上明知故问,反正你要去哪,我都跟着。”
她故作任性的哼了一声,怕眼眶湿润的下一瞬会落了泪,忙又扑在他胸口,撒娇道:“我不管国家大事,我只要你……”
“好好,怕你了,我们进屋说话。”
沈汀年得逞的笑了一声,先转过身去,拉着他的手往里头去,这时院里没有人,无人得见她一行泪迅速的隐没在风中,而落后一步被她牵着走的濮阳绪也暗暗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