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汪海的底细早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如今此人竟然翻身成了北荻领将,这其中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也不是她们随便就能猜测到的。
沈汀年嘱咐派人去候着等皇上回来再来禀话,然后又让锁桥亲自去给白飞冉那边送消息,务必要暗中关注朝中官员的动静,这郑汪海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了。
几个人临时凑在一块,又各自散了,带孩子的带孩子,准备晚膳的也去张罗……沈汀年坐在原处,望着窗边的兰草。
怎么也想不通什么原因会让皇上决定抛下她,还有孩子们,去边境冒险?
她忍不住回想这一年诸多事情——
常听人道没有孩子的时候就收拾丈夫,有了孩子就收拾孩子,沈汀年确实这一年多重心都放在了双胞胎身上,一不留神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围绕孩子忙活,庸庸碌碌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沈汀年目前最大的烦恼竟然是嫌弃肚子肥了。
是日子过得滋润舒服了,虞司药的存在让她学医的心也不那么迫切了,多了许多的闲心开始控制饮食,想要减减肥,还有就是在虞司药配的驻颜方子下努力修复生产时糟了大罪的身子……皇上在的时候她也不敢不吃饭,等他忙了没时间过来了,就天天吃些果蔬对付,效果显著,立马就瘦。
有时候也委实饿的手脚虚软,走动时都觉得自己能闻到了肉香,抱着甜甜时也觉得她奶香奶香的,为了转移注意力还会亲自教习湛哥儿功课——只是没折腾几天就被皇上发现了。
那天她正饿的昏天暗地,出宫去的皇上临时又回了宫,到了燕喜堂见虞司药领着人在教双胞胎站起来,沈汀年竟然不在,他就挥退左右,进了寝殿,月朱通风报信的在外室喊了一句皇上,吓得躺在床上的沈汀年立马装睡。
大概是扑腾进被子里的动作太大,她把自己震的有点晕乎。
却一动不敢动的等着濮阳绪靠近,他可能觉得沈汀年睡姿有点奇怪,就坐下来摸了摸她额头,没发着热,起身要走又皱着眉头坐下来。
沈汀年装睡的本领还是被湛哥儿逼出来的,小家伙睡得早也就醒得早,每次天光微微亮就醒了,若是见沈汀年在睡总要把她也闹醒,她晚上虽然是陪着湛哥儿和小世子睡,但是总有些时候会被某个人偷偷抱到隔间里锻炼运动,导致第二日就起不来,所以任凭湛哥儿怎么喊,她都装睡不起来。
本该没有任何破绽的,但是濮阳绪看了一会儿,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又伸到被子里捏了捏她的胳膊,等捏到肚子的时候,沈汀年再也憋不住了,痒的笑出声来。
“哈……你吵醒我干嘛?”沈汀年笑着躲开了他的手,睁开眼一看却是他凝重的脸色,一下就愣住了。
“怎么了?”她小心地问。
濮阳绪把她从广木上挖出来抱着颠了颠,“才两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确实是两日,他忙于国事在勤政殿夜宿了一夜,而沈汀年一瘦就先从脸开始瘦,他很轻易就发现了,“生病了?”
沈汀年摇头,可好像的确实饿过头了,还想说什么,肚子就咕噜噜的响起来了。
“……”濮阳绪若有所思的把她放回广木上,“你现在都学的跟儿子一样,欠收拾了。”
他放下她就出去了,沈汀年忙有气无力的喊:“皇上……我饿。”
骄纵任性的贵妃没人管得了,她不想吃饭,底下人劝几回就又忙着给太子皇子公主们张罗吃穿用度去了,连虞司药说了两次也摇头了。
一刻钟后,沈汀年被濮阳绪盯着吃了好结实的一顿饭,若不是抽空进来一趟的虞司药让人把东西撤下去,她大抵还不会停下来,其结果自然是撑到消不食,到了晚上都难受着。
濮阳绪一边批折子,一边给她揉肚子,沈汀年哼哼唧唧的跟那才会爬的小公主甜甜没什么区别——“不舒服啊……”
“起来,去走走。”濮阳绪叹着气,放下了朱笔。
月上柳梢头,人约半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