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春还没想好怎么回话,沈汀年却接着说了起来:“我当然不是心慈,由着她们这样百般设计,还做一个活菩萨。”
“而是我想到了更好的方式处理。”
若是每一次遭了算计都反戈一击,叫众人都看得见的话,那以后后宫就成了战场,燕熙堂就是她们要抢占的城池,她如何还能安心养孩子,过日子?
“什么方式?”胡玉春脱口而出。
沈汀年只是笑,没有说话。
两人对视时,胡玉春心内不免暗叹,大概不会是她想听的,所以沈汀年就不说出来。
之后她也没再多问什么,见天色晚了,便带着娴姐儿,回她的宫里里去了。
她走了没多久,皇上便来燕熙堂。
进来就正好赶上湛哥儿吃饭,不是正经的三餐饭点,但是孩子小容易饱也饿得快,嘴馋了就会拿手里的玩具往嘴里塞,次数多了,小佑春她们就懂了,这是要吃。
濮阳绪刚坐下,湛哥儿本来张大嘴等着喂蛋羹,突然蹦出个‘年——’
沈汀年手里的调羹一下子就歪了,蛋羹都滑落到身上,她张了张口,却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没听清的濮阳绪,疑惑道:“年年,他说什么?”
“年……年……”湛哥儿挥舞着小拳头呼应他,不是标准的发音,听起来有点像‘耶耶——”
“……”濮阳绪。
沈汀年沉浸在湛哥儿喊她的激动里,然后又看见濮阳绪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瞬间开启了笑穴一样,笑的咯咯响,又停不下来的往后倒在椅背上。
这几个月濮阳绪为了能让湛哥儿开口第一喊的是他,天天好兴致的教他喊‘爹爹’,哪成想,他自己天天喊沈汀年年年的次数可比教孩子喊爹次数多了去。
“年年。”湛哥儿又发出‘耶耶’一样的呼喊,自己伸长了脖子要去吃她端着碗里的蛋羹,吃不到急了就一直喊,‘年年’‘年年’……听的濮阳绪也是哭笑不得。
“不许喊年年听见没有!”
“年年……”
“要喊娘,没大没小,我要揍你屁股了。”
可显然娘这个发音就更难了,湛哥儿根本就不听,等沈汀年笑够了给她喂了一勺子蛋羹,他喊的更来劲了。
自此之后,整个燕熙堂就成了‘耶耶’的天下,随时随地都会有一个小人儿发出呼喊,他玩得高兴了,喊两声,饿了要吃了,喊两声……跟刚出生那会儿有什么想法都要哭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