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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福禄调到燕熙堂?”
濮阳绪不知道沈汀年为什么又突然要调人过去,还指名要福禄。
不过一件小事,也没有放心里,就允了。
陈落见他并没有把福禄放在眼里,心里那丁点儿郁结突然就散了,他又赶忙说起另一桩事。
“奴才来时正好撞见娘娘出了燕熙堂……”
准确的说陈落和沈汀年是前后脚出的门,当时他看沈汀年上了车辇去的方向好像是慈安宫,便也匆匆跟上去了。
从勤政殿到慈安宫也不算太远,然等他们到了慈安宫大门时,天色已暗,慈安宫刚刚挂上琉璃灯盏,衬得一宫安静祥和。
沈汀年下了车撵,大步走到宫门前,门是开着,四名佩刀侍卫上前拦着,不等他们喝问,沈汀年先行开口,“燕熙堂沈汀年求见太后,请进去传个话。”
领头的侍卫冷哂道:“太后岂是说见就能见的,没有召见谁也不许靠近这,快走吧!”
沈汀年站着不动,眼波一转,冷笑:“你若不进去传话,我便不走,你若不怕掉脑袋就动我试试!”
那侍卫被她嚣张的语气激的一滞,面色顿沉,大声呵斥:“你好大胆子,不管是谁来这里求见太后也得客气三分!来人,把她……”
刚想说把人拉下去,旁边的一同当值的侍卫拉住他,附耳贴近道:“汪侍卫,这人是燕熙堂的……你真不想要脑袋了……”
被打断了话,又见沈汀年那无所畏惧的神色,领头的汪侍卫一时气恼:“管她什么人!没有召见也想见太后的多了去,偏就不给她通禀!”
沈汀年闻言更恼,回头看向从燕熙堂跟来的几个宫女太监,吩咐道:“你们都上去求,喊一句求见太后赏一锭银子,谁声音大,加赏一倍,我保管你们脑袋安好!”
站着一旁的陈落嘴角一抽,今日真是大方了。他身后的两个宫女两个太监也是面面相觑,多显惶恐,见他们不敢动,沈汀年声音又是一沉,“不去求的话,回去把你们全杖毙了!”
除了陈落其他四人齐齐吓的腿软,其中一个胆小的率先哭出声来,扑上去跪磕头,“奴才给你们磕头了,求你们通报一声吧!”
有一个带头,余下的便全上去对着那守门侍卫磕头哭求,有第一个喊出‘求见太后’就有第二个跟着,而且是一声比一声大,夹杂着哭声连成一片,慈安宫大门口的动静里头也都听得见。
不多时便有管事太监出来查看,只看了几眼匆匆忙忙跑了,没过多久,领宫太监出来了,也是看了下情况,匆匆忙忙走了。
半盏茶功夫,有人喊了句:“齐嬷嬷来了!”
前头两个掌灯的,后头跟着几个大力太监,齐嬷嬷一出来,宫门口的动静立马没了,跟着沈汀年来的人也不是没脑子,全瑟瑟发颤的跪着,陈落仍是站在沈汀年身后,舒了一口气。
齐嬷嬷先是看了一眼那几个奴才,再转眼定定的看着沈汀年,几不可见的蹙眉,侧头吩咐道:“把他们拖下去。”
几个大力太监上前朝那四个燕熙堂的奴才走近,沈汀年不急不缓的上前挡在他们跟前,“齐嬷嬷,这主子闹事,不该先罚奴才,先把我杖毙了,再打他们也不迟。”
“但是,我死之前,还是要见一见太后她老人家的,我想问问她,夜里睡得可还安稳,日子过得是不是舒坦。”
齐嬷嬷面色不变,眼神却沉了,“你好好的日子不过,跑来寻死?你当真以为太后不敢动你么。”
“她哪里是不敢,她动的还少了?是谁好好的日子不过,已经位及太后之尊,偏要做些不合身份的事情,就不怕有朝一日大白天下,受尽天下人耻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