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可真是稀奇……“沈汀年嘴里还嚼着瓜子。
濮阳绪见她都闲的磕瓜子了,忙把碟子拖过来,再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手指,让人把它端下去了。
“你干什么我还要吃呢。”沈汀年刚伸出个手就被他挪过来的胳膊拦住了,“天这么热,你昨天还囔囔着上火牙疼……”
不让她吃自然不高兴但是拿下去了也没办法,沈汀年顺嘴继续道:“这是要出大招了,先给你母后报备呢,呵。”
一声呵,简直融汇了无尽的意味。
濮阳绪点了点她的脑门,“这个节骨眼上你掉了一根头发都要记她头上,应当是没有那么傻。”
“她当然不傻,人家心底里清明着呢,你反过来想,这个时候她出了事,我这个宠妃就要变奸妃恶妃了。”
濮阳绪还是摇头不认可,只答了三个字,“有我在。”
有他在,要给沈汀年头上泼脏水,未免异想天开了。
“也是,我这一天天都被你看的牢牢地,”沈汀年想了想,除了月朱都是他的人,反手箍着他不安分的手指,“离远点,你也不嫌热。”
“我不热,你要是热,就让他们把冰供上——”
“不要,你省省吧。七月份都没到呢,”沈汀年前几日才听陈落说了,内省府的花销简直大到离谱,“现在宫里空了,人也少了大半,既然都没有那么多主子,何必留那么多宫人,老的都打发回乡养老,年轻的愿意出宫嫁人的,让束泰接手,他手底下年轻壮汉多了去……”
她不过随口说了两句,却正中濮阳绪的下怀,简直是瞌睡递枕头,“好年年,你也太会省钱了……”
看着他对裁减宫人十分乐意的模样,在预料之中……
沈汀年索性又提了几点,“你就做你的好皇帝,我来当这个坏女人,你不是想整顿吏治,又怕大刀阔斧让他们起逆反心思吗。”
整顿吏治是每一任帝王都要做的头疼的事情,冗兵、冗官、冗费……都是历朝历代就一直存在的大问题。
皇上刚做上也不打算现在就建功立业对外头做什么大事,战事起来了无论输赢苦的都是老百姓,他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功业让自己的百姓过得更苦,更何况仁武帝在位时开拓的已经够了,在他对未来的预想里,已经不宜大动刀兵。
因为,他虽然年富力强,但是国库还很虚,这本就是件郁闷的事情。
“就从限制冗官一点来说,你减掉一个人,无关痛痒,你减掉一个部门,他们就跳起来了。我们就不要主动去减了,让他们自己做不下去。”
“他们做官越图什么,你让他们越得不到什么,他们做官还有什么意思?”沈汀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具体怎么做,就要辛苦我们的皇帝陛下了。”
濮阳绪眯了眯眼,总觉得这法子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为了他那虚弱的要死不死的国库,他咬咬牙决定试试。
周末愉快,晚上还有一更,不知道写到几点,大家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