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撵抬着他进了勤政殿,这个以前就常作为他休憩的地方,如今可谓是它名正言顺的主子,皇上的寝殿自然不只一两个,这一处只是挨着近。
“陈落呢?把他喊过来。”
濮阳绪按着炸裂疼痛的脑袋,说着,便起身进净房去了,自然有人忙不迭上前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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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朱,灯太亮了,晃眼睛。”
月朱忙去灭了几盏灯,看着强撑着不肯睡,坐着广木头的沈汀年,她正要说话时,外头只听得一阵奔走的脚步声,有人急急地在院里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还没说完呢,门被人推开了。
紧跟着,嘈杂的脚步声从外院蔓延到里头,当先而来的濮阳绪,一点也没有皇帝该有的稳重。
他的视线准确的落在沈汀年身上,眼底的情绪难以形容,总归满溢着情意与温柔。
“年年!”濮阳绪一边说一边就向里走,脚步跟不上还踉跄了一下。
而比他行动利索多了的沈汀年,已经赤着脚奔过来,两道身影瞬间绞缠在一起。
“我回来了。”濮阳绪捞着她的腰,抵着她额头。
沈汀年漂亮的眼睛,浸着泪,湿漉漉的招人疼,濮阳绪心疼的一塌糊涂,捧着她的脸就亲上去了。
两人亲的难舍难分,沈汀年闭着眼,柔軟的,带着甜意的味道,在碾磨中微微冲淡了心中所有的不踏实,隐约感觉濮阳绪的身体往自己这边倾倒,她也跟着心头一跳以为要摔倒了,然而下一瞬感觉到一股力量扶上来,她压回他胸口,便又重新投入进去。
这个吻,漫长到沈汀年脑袋有些晕晕乎乎。
等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骤然呆了一呆。
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位中官一左一右的稳稳的架着濮阳绪,确切说是架着他们俩。因为她是完全挂在濮阳绪身上的。
濮阳绪没说话,像是也在极力平缓着情绪。
片刻后,两人坐到了广木上,沈汀年压着声音道:“这——什么情况呀?”
“……”濮阳绪脸色有些尴尬。
问完,骤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有误解,忙解释,“我不是问你为什么站不稳……”
想来也知道这体力耗损太厉害,一时间肯定是很难恢复的。
“我是问……”沈汀年扫了一眼除了两名中官,还有两位宫女守在殿内。
濮阳绪挑了下眉,知道她不喜欢被人看了这些私蜜的事情,但是——他如今是天子了,内里起居都会非常规范,宠幸妃嫔也会被严格的记录,都会被这些受了严格训练的内侍看着,说的更直白就是基本没什么隐私了。
怕她心里不舒服,他一时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只好另找了个借口,“热孝期,就让他们看着……免得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