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挚默默挠了挠桌案下的膝盖,他是吗?

他的形象,在这位祖宗面前,有这么高大吗?

是的……吧?

“在朝为官者,当为生民立命。当这高高在上的官员,不再是百姓的庇护,反而是斩杀百姓的刽子手,这样的官员,你容得下他吗?”

顾晏之随手指向自己的手下,小二一凛,激动地摇头。

顾晏之语重心长:“你容他一日,便有一人无辜惨死,你容他,容他,容他!最后他的刀,便要落在你的身上。程大人来此,就是为了将高悬在诸位头上的大刀拿下,哪怕他被污蔑是与方远崖勾结……呵,一个四品大官,跑去和一个学子勾结,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程大人图什么,图方远崖以后可能会有出息嘛,也太可笑了吧?程大人不在意名声,我却想为他说一句。百姓们,他可是楚皇身边得力的近臣,是日日可以面见圣颜的大官啊,他有必要来这小小县城,污蔑一个小小县令吗?”

顾晏之将“小”字说得尤其响亮。

她给了人群中的小二一个眼神。

是时候该你们表演。

小二立刻叫起来:“当然不会!那么大的官啊,需要和一个普通学子勾结,勾结个屁啊,分明是刘县令,他才是一个狗官,他才是官官相护,他想要害死我们平民百姓啊!”

之前叫嚷的大婶呸了一声:“啊呸,狗东西不做人,害死了吴家一家三口,是要绝了人家的门户啊。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报啊,那王家简直不是人,吴愁好歹替他们生下一对儿女,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啊!”

大叔接力:“畜生不配称人,这刘县令还想狡辩,欺骗我们。乡亲们,我们不能同之前那般信了他的鬼话,对着无辜的吴老爷做下那般错事。之前那些流言究竟是从何而来,大家想一想,真的有人亲眼见到吴愁对王之然动手吗?为何王之然身上没有伤,吴愁却是一身旧伤?”

“大家伙不要被这个狗官骗了,我们要趁着程大人在此,求程大人严处这个狗官啊。要是刘县令还当清远县的县令,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