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还在把他当成可以倾诉的对象,愿意肯好好听她说话的少年。

“我爸爸不要我们了。”

“我的外公外婆也没了。”

“妈妈还在医院。”

她把自己抱得越来越紧,声音也越来越低,“我只有我妈妈了。”

沈律言什么都没说,他想每个人都有让自己觉得痛苦的事情。他原本不该为她的事情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可是心脏的胀痛,叫他并不能心安理得的忽略。

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负面情绪。

不喜欢被当成别人。

江稚用力攥住他的手指,她像是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有个孩子。”

沈律言面色一沉。

江稚把手放在肚子上,“我想生下来,可是他不要。”

她忍着喉咙里的涩意,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边毫无自尊的嚎啕大哭起来,边哽咽着说:“他不像你,他不喜欢我,医生说我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她的情绪实在压抑了太久太久。

人的情绪阈值已经到了极限。

这些心里话,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