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组织的?”龚法成吃了一惊。
曾耕田说:“没人组织,是群众自发的,大部分是棉纺厂的职工,他们得到消息后,一传十,十传百,一大早就聚集在省委大门口,由于大门口两侧一百米处都有武警和特警执勤,他们被执勤人员劝离后,又和零零散散前来给你送行的人汇合,便直奔高速路口,他们说去那儿给你送行。”
“您怎么知道的?”
曾耕田说:“是执勤的武警报告给肖旭的,肖旭刚才打电话告诉的我。”
龚法成恍然明白,肖旭是武警部队主管内保工作的领导,他沉吟了一下说:“那您说我怎么办?见不见他们?”
曾耕田非常了解他的心理,就说道:“你要是想出风头、想扬眉吐气就见,这年头,老百姓自发地欢送一位他们爱戴的官员实属不多见,上不了报纸的头条也得上头版,网络上就更不用说了,对你的好评会铺天盖地,更有一些不懂政治的网名,还会为你抱打不平,甚至引发一股民声旋风。他们不希望你走,他们希望你继续留下来为他们撑腰掌舵……所以,如果你想平静、低调地离开,就半路下车,肖旭已经给你准备了一辆武警牌照的车等在半路上,当然,这只是我个人建议,听不听由你。”
龚法成笑了,说道:“谢谢老领导的提醒,您想的太周到了,真没想到最后、最后还是您送了我关键一程。”
这边曾耕田在公然的车里,颇为得意地笑了,他一语双关地说道:“送你一程的岂止我一个人……”说到这里,曾耕田看了看旁边的卜月梅,他很想告诉龚法成,来送你的还有你的妻子和女儿,但是因为龚法成提前告诫过家人,谁也不许送他,所以他就解释道:“还有广大人民群众,谁让我们大家太爱你了。”
起初,公然本是听了薛家良的话,担心父亲有什么不测,想暗中送父亲一程,没想到龚法成和卜月梅也加入到她的行列。
今天早上,龚法成前脚走,卜月梅后脚就坐公交车上班去了。
白兰过来给公然看孩子,公然开车带上曾耕田他们就出了门。
曾耕田说:“然子,其实更想送他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别人。”
公然开着车,笑着说:“您说的是小卜同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