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法成对薛家良又爱又恨,但是他们彼此谁都不能改变什么,他能指望薛家良做什么吗?显然不能,那就不是薛家良了。想到这里,他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薛家良围好围巾,说道:“是不是全家都来了?”
龚法成看着远处的迷雾中的山峦,说道:“是啊,在省城呆着没什么意思,正好小然明天要去北京看场地,我们就一起来了。”
“看什么场地?又是摄影展吗?”
“是的,看完场地后她就要布展。”
“您也去吗?”
“我想去,她不让,说不习惯带个老尾巴,我说我怎么是尾巴了?还是老的?”
“哈哈,那您就别跟着了呗。”
“大部分时间我是跟不了的……”
公然这时回头说道:“大部分时间您不是也禁止我独自出行吗?”
“现在您怎么管这么宽了?”
不等爸爸回答,公然继续说:“怕我出嫁前有个三长两短。”
“怎么可能?您太不了解她,我都被她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才跟您学习擒拿格斗。”说到这里,薛家良双手还比划了两下。
比划完了后,薛家良凑到龚法成耳边,刚想问公然什么时候出嫁?话没出口,龚法成就瞪着眼看着他。
想起上次龚法成似乎对白瑞德的不满,薛家良便不做声了。他感到了龚法成那份浓浓的爱女之心。
原定他们元旦订婚,不知何故,却迟迟未定,通过上次去省城观察,他感觉白瑞德对公然,似乎也不像从前那么迷恋了,尽管他说仍然爱她,但据薛家良观察,他对公然的爱和照顾,更多的是习惯,其实,没有谁比薛家良更了解这对金童玉女了,只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他们任何一方出现问题,都势必会影响两家多年的关系,因为曾耕田早就认定公然这个儿媳妇了,这也是白瑞德不好处理的一个方面。以前,曾耕田总到后院龚法成家蹭饭,现在听不到他蹭饭的事了,也许,是因为白兰搬回来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感觉出了两家人有点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他后来在公然身上没有看出什么,倒是在白瑞德身上表现出来了,薛家良感到了白瑞德内心的彷徨。
这种事,他只能装傻,什么话都不能说的,更不能跟龚法成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