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立刻安排。”
“还有,此事不宜声张。”
“明白,明白。”
对方急忙挂了电话。
其实,下午薛家良跟他说,让他给女儿的手机装上追踪装置,他就想到了反贪局的这套监控系统。
的确是他帮忙联系引进的,那还是曾耕田当纪委书记时的事,因为老式的追踪系统太不好用,他通过以前国安的一些关系,引进了眼下这套系统,这是通过军用卫星定位的追踪系统,精准程度非常高。
放下电话,一阵恐惧袭来,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再次拨打女儿的手机,仍然无人接听。
他瘫坐在沙发上。
由于省城今年全面禁放,只有远郊传来闷声闷气的鞭炮声。
这个大院很安静,偶尔有车辆出入的声音。
他的家更安静,在这本该热闹的时刻,这种安静透出一种悲凉。
他起身来到女儿的房间,尽管女儿不常回来住,但她的房间依然整洁干净,布置简单,很有艺术气息。
女儿刻意要了这样一种生活,他理解女儿,理解女儿这样做的原因。
薛家良说他是苦行僧,某种程度上,女儿也是苦行僧,只是他五十多岁的人了,苦点、孤独点都不算什么,可是女儿,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也过着跟她一样的生活,就不能不让他这个父亲心疼了。
由于他的职业,他做人做事的原则,严重伤害到了女儿,龚法成现在也不能忘记女儿去北戴河找他质问他的情景。
如果她生在普通人家,可以跟父母任性撒娇,可以过一个完全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的生活,结交朋友,参加聚会,尽情享受青春和快乐,但是女儿却不能,她选择了一条躲避甚至远离自己影响的道路。
为这,她几乎把自己跟周围社会隔离开来,尽量不让人们知道她是龚法成的女儿。她这样做的目的不是怕给父亲找麻烦,而是不想要和他划清一切界限。
这一切都是源于她妈妈的事。
女儿曾经拒绝他安排的工作,当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他记忆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