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气鼓鼓,又没办法,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退到马车下,正想嘀咕几句不好的话,扭头看到霍长鹤,那双眼睛凌厉,刀子似的,吓得他又闭上嘴。

外面已经黑透,马车里点着灯,光线不是特别亮。

颜如玉没急着看病人,抬手取头上发簪,轻轻拨动烛火,光芒亮了亮。

“咳……”老者掩唇咳嗽,“有劳姑娘了。”

颜如玉偏头看他,挺富态一老头儿,穿绸裹缎,虽年老也有皱纹,但皮肤还不错,头发灰白,留着一把胡子。

他靠着大引枕,身上搭着薄毯,时不时咳嗽两声,目光落在颜如玉身上。

“我这是老毛病了,”他说,“平时都带着药,这次出门时间长了,药用完,本想到前面镇子上抓一些,没想到,发病发得急。”

颜如玉“嗯”一声:“您这是什么病?”

“咳疾,之前的大夫是这么说的,”老者叹气,“不过,一直也没有彻底痊愈,方才听姑娘说有把握治好,不知是真是假?”

颜如玉没答,伸出手指:“把脉。”

老者伸出手,颜如玉一搭脉,片刻松开:“躺平吧。”

老者又问:“我这是……”

“咳疾,你不说咳嗽吗?”

“咳……”老者咳嗽两声,“是。”

颜如玉暗暗冷笑:一个个都装咳嗽,这玩意儿最好装是吗?咳两声就算病。

颜如玉拿出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针炙?”老者目光微闪,“姑娘年纪轻轻,没想到还会针灸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