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家里有黄包车,沈诚然从来都让黄包车过来接他,然后直接去铺子里。
学校里连知道他和沈清雅是姐弟的都没几个,更鲜少有人知道他是沈家小少爷,主要还是他自己瞒得紧。
沈清雅知道实在躲不过就不躲了,再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若是一味躲让,最后坠得还是沈氏的名声。
“你想让我说什么!”沈清雅淡淡问道。
“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大丫咄咄逼人。
“我出现在哪里同你有什么关系吗?”沈清雅语气没有半点怒意,然而就是这淡声的话,却带上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我凭什么向你报告,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沈大丫被沈清雅的气势唬了一跳,她下意识缩回手,缩了缩脖子。沈大丫就是这样的人,欺软怕硬。
韩梅雨也冷声,“就是,我还想问你是谁,从哪里钻出来就用这种口气质问清雅姐?清雅姐出现在哪里,干什么那是清雅姐的自由。”
沈大丫若说一时被沈清雅气势所震慑,那么对上韩梅雨她就是害怕了。她害怕所有穿着打扮富贵的少爷小姐,因为她知道她惹不起他们,被打了也是白打。
登时就变得畏畏缩缩,嗫嚅道:“我是她堂姐,问问她怎么了?”
“什么,这个土妞竟然是沈小姐的堂姐?”
“不会吧,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沈小姐家的烧火丫头呢。”
“沈家姐弟穿得那么光鲜亮丽,家里又那么有钱,那堂姐怎么穿成这样?”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豪门秘辛吧,我看可没准,要不然她堂姐对上她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
“对啊,若是没有龌蹉之事,两家条件相差这么悬殊,不说谄媚讨好,至少不该得罪。所以这里面八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沈清雅都听在耳中,她自会当众解释清楚,她家没任何错处,别说在这里她敢说,登在报纸上她都不怕。
先前躲着沈大丫,不过是想着她左右不是正经来读书的,兴许两天半嫁人就走了,实在不必要让沈小叔一家知道她们家现在的真实情况,没得又上来歪缠。
今个沈大丫撞上她,回头稍微打听下就知道了,反正瞒不住,不如直接说开,让众人也跟着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清雅脸上神色淡淡的,不见愤怒,但声音却异常清楚,“你是我堂姐没错,但我不觉得我事事都得向你报备。
其一,在三十多年你父亲同我父亲就在祖父祖母没了那年分家了,之后两家就各过各的,除却逢年过节走动,经济上完全分开,这就说明我们已经是两家人,哪家也管不到哪家。
其二,在几年前,我父母病死,我们姐弟三人,我最大,不过十五岁,我弟最小不过八岁,我们一家把房子卖了,铺子卖了,给父母治病,可惜最后还是未能挽救回父母性命。之后我们三姐弟就靠自己过活,你家并未收留过我们三姐弟一天。
所以说我们还是两家人,从这方面讲,我也没有向你汇报行踪的必要。
其三,我弟弟做生意,你家里包括你父母都没出过一分投资,并问过一个字,甚至到现在或许都不知道沈氏是我弟弟开的。
因而生意上并无一厘钱瓜葛,我们又是两家人,所以我认为我更没理由需要同你汇报我的行踪。”
沈清雅看似对沈大丫讲话,其实是说给所有人听,“综上所述种种理由,你的问题我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不回答,有任何问题?”
沈大丫最怕别人强硬,别说沈清雅如今经历多了,自己就管理好几个铺子,早就有了上位者威严,只拿出那股气势沈大丫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