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明赫的心思更是如深海中的暗礁，难以捉摸，真难伺候。

他主动要走之时，自己需得温柔贤淑地体谅他，可却万万不能主动要求让他走，否则他便会阴晴不定，令人无所适从。

“朕的沈婕妤既然对朕的去留丝毫不在意，那朕留在这儿作甚？”

他甩开沈毓凝的手，跨步欲离开书房。

沈毓凝瞧着他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

权明赫现在真的很像刚刚谈恋爱又不会谈的样子。

不过片刻，她调整了情绪，匆匆追了上去。

“陛下！”

沈毓轻唤了一声。

追到近前，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委屈：“臣妾最在意的就是陛下，陛下曾告诫臣妾莫要与柳昭仪起争执，不可恃宠而骄，臣妾自然是铭记于心，想着定要好好抄完经书，不敢有丝毫懈怠，以免让陛下为难。”

“是不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惹得陛下生气了？”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已然带上了些微的哽咽。

权明赫脚步顿住，转过身子。

他微微皱眉。

自己刚刚为何听到她说让自己去别的宫殿会那般生气？

细细想来，她如今这般听话懂事，不都是自己调教的吗？

“这次是柳昭仪在无理取闹，不通情理。经书之事，你拿给宫人去抄便是。”

权明赫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臣妾宫中能识得几个字的宫人本就寥寥无几，更何况是这般复杂晦涩的经书？她们怕是难以抄好，万一再出些差错，臣妾怕又会惹来麻烦。”

沈毓凝微微仰头，眼神担忧。

心中却暗自欣喜，鱼儿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