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隐隐约约,呜呜咽咽又飘飘忽忽,实际上距离也不过百来米而已。

唐河他们穿过一片林子,在一棵结满了黑色成串的稠李树下,见到了那个女人。

啊哟,是个小姑娘,也就十八岁,为啥非得是十八呢?因为年纪再小就不让了啊。

小姑娘长得削瘦单薄,穿着灰朴朴的劳保服,虽然不是那么娇艳,但是还挺清秀的。

在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须发皆白,一身是血的老头,老头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而且在他们的身边,还放着一把布满了岁月痕迹的三八大盖。

唐河他们突然出现,把这个单薄清秀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把怀里的老头子抱得更紧了。

老头子好像乍尸了一样,突然将身子一挺,一把抄起了身边的三八大盖,枪口也若有若无地指向了唐河他们。

“大孙儿,到,到爷身后来!”

老头子靠着树,向小姑娘柔声说道。

小姑娘赶紧道:“几位大哥,我爷受伤了,求你们救救他吧!”

唐河看着老头子随时指向自己的枪口,摊了摊手,没有动弹。

小姑娘急了:“爷,你,你把枪放下,你受伤了啊!”

“没事儿,山里人见面,总得先啦呱啦呱,爷们儿,你说是不!”

唐河笑道:“山里的规矩,我多少是懂一些的,但是现在,说那些臭氧层子有啥用啊,你快死了。”

老头子豪迈地一笑:“没个吊事儿,我老何打了一辈子猎,死在山里是活该,但是到现在,能留下来的野牲口还没生出来呢。

爷们儿要是懂规矩,给点吃食儿呗!”

武谷良瞅着这老头子劲儿劲儿的模样,顿时怒了:“你个老基巴灯,瞅你伤成啥样了,在这跟我们装啥呀。”

“没有吃食儿就算了,大孙儿,扶爷一把,咱再往前走走!”

老头子说着,向唐河他们一拱手:“爷们儿,让个道呗!”

“行!”

唐河笑了笑,啥也没说,转身就走。

那小姑娘刚哭出来,就被老头子喝止了。

武谷良叽叽歪歪地上前道:“妈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咱要救他,他还不让,这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