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到山上的亮水河,是通小火车的,就是那种跑起来裤卡裤卡的蒸汽火车,这东西是用来运木材的,不过到了镇贮木场,说一声就能搭着通勤的车厢进山。

只是倒底不是很方便,这年头二百里路,一百公里,就已经是非婚丧嫁娶不能相见的遥远距离了。

雪下得大,自行车根本没法骑,只能推着走,还时不时地摔跟头,唐河到了塔山的时候住了一宿,没敢住上次住的人家,生怕小丫头再钻被窝。

第二天进了山路,更难走了,雪也突然下得大了。

唐河正呼哧呼哧地推车爬坡的时候,突然心头一惊,自行车一扔,拽过步枪就指向路边。

路边一片顽草的草棵子里头,一个黑影在大雪中若隐若现,不停地向他招着手。

唐河的头皮一阵发炸,不由得想起上次猎的那头会装人招手勾魂儿的邪性黑瞎子。

唐河拉栓上膛,下意识地就要开枪,那黑影向前走了两步,唐河赶紧放下枪,不是黑瞎子,是个人。

只是这个人走到唐河跟前的时候,他又是一愣,这家伙造的咋这么狼狈呢?

胡子拉茬的不知多久没刮过了,已经挂满了霜花,身上的棉袄都快要破成条了,密密麻麻地用粗针大线缝着,看着就像个野人似的。

“兄弟,咋啦,是不是迷路了?”唐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