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蓁蓁听着她自报家门,就知道她是谁了,自己的确有个姓王的表姐,二姑母嫁到扬州,膝下有一女,肯定就是眼前这位表姐了。
二姑母在世的时候,因为相隔遥远,她与表姐以及二姑母也就见过一两面,不过有书信来往,自从二姑母五年前病逝,王家跟他们家也断了联系。
父亲倒是写过两次信给表姐,但表姐没有回信,父亲放心不下,又派人去扬州打听,打听到的消息是二姑父已娶续弦,表姐静心为二姑母守孝,时常待在佛堂抄佛经为已故的二姑母祈福,继母进门也没有苛待表姐,吃穿用度如往昔。
当时父亲以为表姐为二姑母的离世而伤心,没心情回信,但表姐吃穿用度方面没有受到苛待,父亲也就放心了。
可是现在——
赵蓁蓁视线落在王雪雁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怎么不知道这位表姐已经出嫁了?
表姐以前因为丧母,没心情给他们家回信,他们也不写信去骚扰,直到去年,他们家又给王家去了信,仍未有回信,表姐怎么出嫁也没写信告知一声?她父亲早已为表姐准备好添妆礼,只等表姐出阁,去喝喜酒时,就为表姐添妆。
出嫁时没说也就罢了,出嫁后也不告知他们家,国公府都知道,他们家却不知道,跟国公府联系,但却没跟他们家联系,这是嫌弃她爹官职不高,比不上姑父和表哥,还是因为什么?
就在这片刻时间里,赵蓁蓁对这位表姐有那么点膈应。
“表妹,怎么了?”王雪雁见她没吭声,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遂笑问,“表妹,难道你是不相信我是你表姐?”
赵蓁蓁微微摇头,客气疏离的回道:“我信的,方才想了想,我是有个表姐的。表姐好,我叫蓁蓁。”说着,她再次将视线投向王雪雁的腹部,“表姐已经嫁人了?看样子,也快要做母亲了呢。”
王雪雁面色一滞,她不太喜欢提起自己的婚姻,这桩婚姻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人生污点,她大好年华嫁给一个比自己亲爹还大半个月的老男人,片刻后,她摸着自己的腹部,柔声回应:“下个月孩子就出生了,我夫君如今在京城为官,表妹可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