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见她明知故犯,霎时间无法淡定,音量提高了许些:“那你可知你我隔着辈分?”
说着,他见小丫头脸上掠过受伤之色,他脸色一顿,到底是舍不得责怪,语气又缓和下来:“璨璨,我是你的长辈,我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你年纪小,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对长辈产生了错觉也是有可能的,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这仅仅是晚辈对长辈的孺慕之情。”
江锦璨听着他冷静地跟自己分析,尽管知道他会拒绝,可心里难免会有失落,垂下眼帘,轻声问:“但你并不是我的亲叔叔,为什么不可以呢?”
沈延卿闻言,忽然想起灵筠曾对他说的话,灵筠说:“璨璨又不是你的亲侄女,你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就算你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又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着,他有了片刻的失神,很快又清醒过来,看着身边脸露失落之色的小丫头,他霎时间也不知该拿小丫头怎么办。
现在不是他对小丫头有非分之想,而是小丫头对他有非分之想,他们是叔侄,小丫头才十四岁,哪里懂什么是情爱,孩子不懂事没事儿,可他是成年男人,他不可以不懂事,否则他就是禽兽、是畜生。
沉默良久,江锦璨也没听见他的回应,小手攥着拳头,再次鼓起勇气,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再次直白地表明心意:“小叔叔,我心悦你。”
那双不含杂质的明眸盛满真诚,被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延卿一时晃神,很快错开目光,柔声说:“璨璨,你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等再过两年,你懂事了,便知这并不是喜欢,今日这话小叔叔就当没听过,你以后也不许再说了。”
江锦璨听罢,既灰心丧气,又有点气恼,闷声闷气地质问他:“小叔叔,我年方十四,在大周,十四岁嫁人的姑娘比比皆是,当母亲的也有不少,你为何会觉得我到了这个年纪还不懂事、不懂男女之情?”
沈延卿莞尔:“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璨璨是泡在蜜罐长大的孩子,又岂能一样?”
在他心里,璨璨还是个只会撒娇耍赖让他领着出门玩,让他买各种零嘴和小玩意儿的孩子,这样单纯的孩子,哪里懂得情爱?不过是看了话本,意识产生偏差罢了。
江锦璨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她是认真的,可这人就是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任凭她怎么说都没用,气呼呼地瞪沈延卿一眼:“小叔叔,文官都是那么多大道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