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解衣的手微微发抖,一言不发的脱光自己,躺到榻上。
“劳烦春娘子了。”
我摇头,“你可想好了,即便嫁给他,你也待不了多久,反而容易破坏世间规矩,不得超生。”
女子转过脸,幽幽的看着我。
“春娘子,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可否帮帮我?”
她说出自己的身世,我只静静听着,时不时抽口水烟,将屋里弥漫起一层又一层的烟雾。
本是洛阳城富贵人家的小姐,却因一场人祸不得善终,在出嫁的途中被邪道炼成香膏。
可留下的执念却让她不肯入轮回,硬是留在了世间。
“我身死的地方离喜狐庙不远,得娘娘香火庇佑,我能够现身,家人只知暴雨耽误了行程,只能另择吉日。”女子说道,眼中流出血泪。
原本娇美温婉的面容,倒是有些显得狰狞了。
“他们把我的皮肉炼成了香膏,骨头磨成了粉,听闻娘娘救世庇护众生,可否帮我找回身体,了却这段心愿?”
我吐了口烟雾,手中的烟枪指了指那层隐隐透着寒意的雾气。
“鬼门关已开,若是你就此离去,尚能投个好胎,若是不愿,便不得超生了。”
女子摇头,她恢复起初干净的面容。
“多谢娘娘好意,可我身为子女,未尽孝道,死后连尸骨也无法留下,令他们伤神,我做不到。”
张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知晓暴雨拦路,送亲队失踪,张家夫妇光是找她已去了半条命。
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们。
更何况,还有个在等她的人。
人世间多是执念未消的人,他们死后不去轮回,便硬生生等在天地间慢慢消散。
张家女便是如此。
但,这样是有违地规。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想将胡姬拖出来再扇一顿。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专挑这些个麻烦事儿给我。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劝。”
说完,我搁下烟枪,拿起玉枝撩开她的腿。
张家女子生的不错,若是没看错,还生来带香,许是因为这个,才被邪道知晓抓去做了香膏。
据说,用女子皮肉做出来的香膏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使人欲罢不能,销魂夺魄。
而这种香膏多是用来售卖给闺阁中妇人女子们,涂上它,身上不仅能够常年带香,还能使皮肤容貌变得越来越好。
这人间什么不多,稀奇古怪的法子却是层出不穷。
也难怪大劫将至,妖物横行。
我用玉枝让张家姑娘熟悉了自己的身子,哪处能快活,怎么快活,哪处不可碰不可伤都给她讲解的清清楚楚。
即便不是人,她也听的面红耳赤,遐想非非。
待到收起玉枝,我让她穿上衣裳,她不是人,甚至连肉体也无,也就免去了其他调教身子的法子。
不过没肉体,却有魂魄,她想要在青天白日下如同常人,光有我的香火可不够,还需要再加点庇护。
“这截狐尾是我幼时玩闹咬下的,能够护你百邪不侵,便是地官也会给你几分面子。”
我将一截狐尾递给她,张家姑娘面上动容。
她双手接过跪在地上诚心跪拜。
“弟子,谢喜狐娘娘庇护。”
我感受着身上的信仰之力加深,同时又有一部分功德落在我身上,一时奇怪便算了算。
须臾,我望向京都的方向眯起眸子。
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些。
从张家姑娘姑娘口中得知她消失的那处是一片环山路,路边山脚下有个专门制作香料的村子。
那日天降大雨,山路湿滑,又遇到山体滑坡落了不少泥石,整只送亲队伍其实都葬送在此。
也就说,后来跟着张家女再出现在人前的,其实都是些魂罢了。
那些人了却尘事便会离开,只有张家女这般执念深的,才不愿离去。
傍晚,我坐着轿子来到村前,村里人见我一身红衣又有四个轿夫抬着,容貌更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好看,一时都愣住了。
很快,便有像是村长的女人过来,瞧着三十岁上下,肤色白净,容貌说不上多漂亮,确胜在皮子好。
身上还带着股淡香,与周围晒干了的香料有些许相似,又有些不同。
她打量着我,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艳,见礼道:“娘子来此是买香还是路过?”
我看了眼天色,嫣然一笑:“奴家见天色晚了,夜里山路不好走,想借宿一宿,不知贵村可方便?”
“方便,既是贵客临门,如何不便。”
村长女人抬手,进度有度。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读过书,经过事儿的,与寻常村野女人可不相同。
否则,又怎会那剔骨炼肉的歪邪之道!
***26
进了村子,我在村长家落脚,四个轿夫则是被安顿在了隔壁,这村子每户人家相隔约摸两亩地的距离,并不亲近。
但家家户户又能看得见,形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
若是从上空来看,则是一个逆八卦的阵地。
阳顺阴逆。
这个村子不仅是炼人的极阴之地,还是养阴的好地方。
若是放任不管,不出百年,这里的人就能成为彻头彻尾的邪魔外道。
“娘子是从哪里来,去往何处?”
村长倒了杯水递过来,我接过抿了口,回她:“从渝州过来,去往洛阳城。”
“原是巴蜀来的,那可是远了。”
“可不是,这一路走来劳累的紧,我这身子骨都快吃不消了,不知您这儿可方便多借住几日。”
我抬眼说道,递给她一锭银子。
“我瞧那山体被雨冲的松垮,想等再干些行路。”
“这有何难。”村长笑着将银子收下。
不仅如此,她还为我准备了些热水与香膏。
据说这香膏能够让人青春永驻,常年带香。
我打开闻了下,确实与平日里见过的各不相同。
“味道好生特别,我竟没闻过,是用什么做的?”
肤色白净的村长嘴脸带着笑意,将屋里的烛火点燃后,幽幽道:“是用一种香皮子做的,这种皮子极为难得,需得烘烤七天七夜,将油水分离,再将皮子肉捣烂加几味药材和入,温煮三日晾干,这香膏才算制成。”
我似是没察觉到异样,继续询问:“这香皮子又是何物?”
闻言,村长阴阴一笑,“香皮子就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娘子若好奇,不如随我去瞧瞧?”
见她识趣,倒是教我省了不少事。
我自然知晓她敢怎么做无非是觉得解决了我那四个轿夫,便没了后顾之忧。
可她们不知道,从始至终来的,只有我一人罢了。
到了后院我才看见原来还有一座石包房,目光微扫便知道里面是用作什么。
没有一扇窗子,即便站在外头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热度,以及那隐隐散发出的香味。
打开门,村长朝我看了眼:“娘子,有些热,多待会儿就习惯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她进去,一抬头便瞧见两具倒挂着的干瘪物体,头下套着个带钩的盆,盆里滴满了黄红相间的粘稠液体。
在往下,便是长久烧着的干柴温火,不断地烘烤着,只依稀还瞧得出上面两具人形。
饶是见惯了这世间诸多肮脏的我,此时也不免犯起恶心。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香皮子?”我随意开口,甚至目光闲散地在屋里打量。
除了烘烤那处,还有一处台子,和一方比寻常磨盘大的多的磨。
上头几个盆里盛满了白色的粉末,不难猜出是什么。
“香皮子不好找,需得年方二八上下,未出阁,且还要是细皮嫩肉精养出来的。”
村长闻了口那两具香皮子,一脸陶醉。
“姑娘年纪大是大了点儿,可胜在容貌绝色,皮子也是我见过最好最水灵的,用你做出来的香膏,定能让人返老还童。”
说着,她已经拎起一把乌黑发沉的铁钩子,面上哪里还有什么善意,满是贪婪与阴狠。
“不,你这身皮我都舍不得炼制了,还是将你完整的剥下来,只用血肉吧!”
她看得出来,不仅我的皮,就连我的血肉也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我丝毫不惧,反而从容不迫地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悠悠的翘起腿晃着。
“上一个敢肖想我的皮的人已经烂在街头了,你呢,想好怎么死了么?”
村长眼神一厉,冷哼了声:“女娃娃嘴硬。”
说着,她甩起铁钩就朝我砸来。
就在一瞬间,视觉调换,那把铁钩竟是生生落到了自己头上,将她砸个鲜血直流。
惨叫在石包房里想起,我眼皮未抬,起身走到那几盆骨粉前。
除了几盆骨粉,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摆满了整面墙。
那些瓶盒上写了哪家哪家,什么小姐夫人,青楼妓子都有,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贪婪,才有张家女这样的苦命人。
世道沦丧,天理循环。
就在村长女人爬起来想要再度偷袭我时,我身后的尾巴将她卷起拎到了眼前。
“你原是修道之人,却动了歪心,坑害无数少女,死不足惜。”
说着,我尾巴转了几圈,将她包裹住徒然收紧。
只听全身骨骼尽碎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软如烂泥的身影被扔了出来。
我手里挑了些骨粉和几个瓷盒收入袖中。
再抬眼时,目光正好对上倒挂着的两具干瘪物体。
而此时,她们双目已然睁开。
***27
我微微皱眉,看来这身功德已经足以影响到世间万物了。
沉吟半晌,我开口:“这里大灾将至,你们是就此掩埋,还是归去再见一见故人?”
听闻我的话,其中一具身影闭上了眼,而另一个却是晃了晃。
我抬手一道灵光打去,原本吊着她的铁钩断裂,而她也在那道灵光下恢复了本来面貌。
是个娇小圆润的小姑娘。
“快些离去吧!”
她伏下身朝我磕了几个头,随后僵硬的走了出去。
我抬眼,挥手间将此处化为湮粉。
这个村子早已是个食人窟,坑害了不知多少人。
就连我带来的四个轿夫也在进门那瞬间被结果。
这个村里的男人是无用的,除了传宗接代,平日里,他们比猪还不如。
随意宰杀买卖都是常事,也幸好我的轿夫们都不是人,否则白白多几个冤魂。
我顺应天道覆灭这个村子,于是推动了山体滑坡,看着无数大石泥流将村子淹没。
里面那些只来得及跑出来的人没几步也被卷了回去,零星几个跑出村子的,也被一道屏障挡住,再前进不得,只能惨烈的求救。
片刻后,所有的声音在半边山体倒下时,尽数消散。
我离开这里,路上瞥了眼那个先前离去的少女,看着她去到醉生梦死的竹马身侧,与他道别,便收回了目光。
我带回了张家女的骨灰和血肉,而她也在一个天清气朗的日子,在父母相送中再度出阁。
这世间痴男怨女犹多,他们不过是其一。
离开后,我打开了另一张帖子,是京都丞相府的。
不同的是,这回请我的人并非新嫁娘,而是丞相之子。
也就是当初宋家千金另嫁的人。
因着薛宴拒婚出家,宋家不得不中断了这场婚事,为此两家反目。
宋娇没过多久便另嫁他人,选择了丞相之子。
如此也就罢了,可宋娇成婚后却像是变了个人,渐渐不安于室,京都不少人已是她的入幕之宾。
我倒是不奇怪,毕竟当初便瞧出了她那副身子是个淫邪之体。
注定是要祸乱朝纲的!
来到京都,丞相府便认出了我的轿子,将我迎进去后,丞相之子沈湳颇为礼遇地待我如上宾。
“久闻春娘子盛名,失礼了。”
男子一身书卷气,墨发规矩高束,气质华贵,如同温润美玉,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才。
只是眉间愁绪不散,添了几分萧索,连对我容貌的惊艳也淡了几分。
“沈相公请我来,不知所谓何事?”我端过茶抿了口,并未与他客套什么。
沈湳眼中露出几分痛苦,将下人都挥退后,才道:“不知娘子可还记得我夫人娇娇。”
“宋家千金,宋娇?”
“不错,敢问娘子,娇娇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当初你又做了什么,她如今为何会、会这般放浪不堪。”
大齐民风还算开放,连他都说放浪不堪,那必然是极为严重了。
我不慌不忙的搁下茶碗,见他虽面色痛苦,却没有怨恨之意,想必也清楚,问题出在宋娇自己身上。
当初我替她恢复常人那般,就与她母亲提醒过,只不过宋娇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沈湳听我拒绝,急忙道:“我只想知道娘子有没有法子医治,她再这般下去,恐怕整个丞相府,不,整个朝纲都要乱了。”
宋娇不仅在家中耐不住寂寞,沾染了府里不知多少人。
甚至连丞相也差点儿着了道。
气得他已经搬去别院居住,这下没了长辈压制,宋娇便彻底放开了。
不仅京都公子哥儿,就连朝中大臣,皇室子弟也沾染其中。
我听的忍不住咋舌,不愧是淫邪之体,恐怕如今一天没了男人都受不了。
因此,我拒绝了沈湳的请求。
说完,我起身打量了眼丞相府。
这里的陈设无一不是珍宝,就连方才吃茶的碗也是极为难得前朝大家之物。
样样精致珍贵,如此奢侈可有想过北边正起战乱,南边正在洪灾?
既然大齐上下不仁,天降大祸,又岂是我一小小喜狐能阻止的。
我不顾挽留踏出花厅,与正好走来的宋娇碰了个对面。
“三年不见,春娘子依旧容色倾城,无人能比。”
宋娇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近,我能闻见她身前那股乳香味儿。
不是妇人生完孩子下的奶,而是她的身子已经熟透了。
平日里动作稍稍大些,情绪起伏的厉害,那奶便会汹涌出来。
她朝我娇笑:“春娘子,我这身子近来不适,不知可否帮我瞧瞧?”
***28
她既开口,我也来了,断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我随着她去了后院,宋娇见着无人,才与我道:“春娘子,我的身子当真无解?”
她眉头微蹙,像是也在为此苦恼。
可我却知道,她在快活时有多欢喜。
“这也是你想要的,又何必再装模作样。”
是了,我早已看穿她的心思,这般毫无遮掩又不留情面的说出来,等于是撕开了她的伪装。
宋娇抿了抿唇,也不再黏上来,她只是看着我,许久才道:“从我头一回见到春娘子就知道,你这样的人这辈子恐怕也难找出第二个。”
她张开手,复又握紧。
“你说,这世间的男人,有能抵得住你这样容貌的么?”
我嗤笑,也不屑于谦虚或是隐瞒。
“没有!”
别说世间没有,就是上界也难有。
果然,宋娇听了也是一笑,却像是释然。
她看着我道:“我想做你这样的女人,春娘子,我已在喜狐娘娘跟前许下愿,你帮帮我!”
我看着她,很快便知晓了她的需求。
不过双十年华,身子已经熟透,又常年纵欲过度,再长此以往,恐怕她的气血都要亏虚,被掏个干净。
那些奶水从哪儿来?
自然是她的血水。
宋娇表面瞧着比从前更为娇艳明丽,实则身子已经开始败坏。
毕竟,自古以来,淫邪之体都活不久,否则,这天下也要因此大乱。
如今我与她皆是顺应天命,可她既然求到了我跟前,我自然是要帮她如愿的。
也顺便还了她母亲的香火情。
“可!”
在我同意后,宋娇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日,我为她查验了身子,她下头损伤严重,原本就是我为她勾略出的内里,但到底不是天生。
如今用的多了,已经开始软烂,但她偏偏又是淫邪之体,哪怕如此,也能叫男人体会其中妙趣。
我需要做的就是替她复原。
让府中找齐药材后,宋娇便开始日日浸泡药浴。
温室内,她赤着身在木桶里难耐哀求,渐渐的,变成淫叫。
“春娘子,春娘子,帮帮我,我要死了,快帮帮我……”
声音婉转魅惑,酥麻入骨。
莫说是男人,便是我听了也想入非非。
玉枝抽在她胸前,留下一道赤红的痕迹。
“浪叫什么,你若节制点还有几年好活,否则……”
“人生来不就是为了享乐,我若不及时行乐,畏手畏脚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宋娇喘息的厉害,她坐在浴桶里,整个身子沉浸下去,后仰着靠在边沿。
痛过后,便是极致的舒畅。
她能感觉到那里的烂肉掉了,似乎又在长出新的。
“春娘子难道不快活吗?”她媚眼如丝,抬起看我:“娘子同薛宴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只可惜那样的人却是个短命的,没福气。”
听她提起薛宴,我心头又掠过阵阵涟漪。
“确实没福气。”我颇为赞同。
若是个纯粹的凡人,我或许还能与他……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见着浴桶里的药吸收的差不多,敲敲她。
“抬腿!”
宋娇轻笑,配合的张开。
我拿出新的器具比划了几下,突听她道:“听闻娘子是集了十大名品也比不了的。”
她看着我,勾唇:“我也想要娘子这样的!”
我扬眉,随即轻笑出声,眉眼如春带着深意。
“既是你想要,有何不可?”
我丢下这些普通的器物,之后亲自替她塑造出了十品名府。
这是除我之外,世间第二个十品。
做完这些已是三日后,除却将养阶段,宋娇的身子即便有药物控制,也已经耐不住了。
因此我不得不以其他方式来替她疏解。
那胀的不行,已经四溢的汹涌在我的鞭打下泄出,更别提寸缕不着的宋娇扭的像个惑人的妖孽。
我将宋娇拴在床头,俯身下去,任其纠缠。
屋里禁忌又糜烂。
无一不透着这世间的最堕落。
而这一幕,也将外面窥视的人刺激的双眼发直。
他不可控制的看着我与宋娇的所有,直到夜幕将至,他推开了房门。
在一双手抚上我的脊背时,我并不意外。
宋娇因我而得以放出淫邪之体,成为祸乱朝纲的存在,这大齐的气运有一半担在她身上,一半因我而触发。
喜狐喜狐,本就是天地最淫欲的物种。
这也是我要应的天道。
只等朝代倾覆,完成使命。
几日后的清晨,我从相府离开,至此,京都将真正变成深渊之地。
轿子行在城外,我看着手中另一张帖子,上头的名姓叫我有了几分兴趣。
突地,轿子停下,帘外传来清朗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