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梅捧着小女儿的小脸,嘴上责备着,眼里却满透着心疼。
其实她也看得出来赵晓燕脸上肿起的地方有巴掌印子,只不过像是顾虑着什么,便并没细问。
唐山海看了看一脸紧张的赵晓兰,欲言又止。
赵晓燕记着回来的时候二姐说的话,抿着嘴唇控制着不让自己把事情说出来,用力点了点头。
“晓兰,你先带妈和晓燕吃饭,我一会儿就来。”
“急啥的吃饭,我那鞋垫子正好还差几针,山海你该忙忙你的,一会儿咱一块儿吃。”
“行姐夫,我正好这功夫把那俩饼子熥一下……晓燕,你上院儿里玩会儿,饭好了二姐叫你。”
其实,她们是等着唐山海忙完,一家人一起吃饭。
赵晓燕屁颠颠跑了出去,唐山海正洗手的功夫,她又跑了回来。
“啊呀姐夫,二姐,妈……咱家老母鸡吓蛋了哎!”
赵晓燕两只手捧着一只鸡蛋,欢快地跑进屋子。
“真滴哎!”
赵晓兰迎上去,欢喜地接过妹妹手里的鸡蛋,高兴的都笑出了酒窝。
她们盼着家里唯一的老母鸡下蛋可是好多天了。
之前就听赵晓兰总是念叨着,等母鸡下了蛋,就给唐山海做鸡蛋水喝。
这年代的东北农村,但凡是家里养只老母鸡的,妇女们就会留着鸡蛋,在早上的时候给家里的爷们冲上一碗鸡蛋水。
再加点白糖,这便是这年代的老爷们最高标准的养生了。
男人是一个家里的劳力,一家子糊口都靠男人,所以在家里吃的最好的也理应是男人。
这是这年代妇女们不约而同的做法。
赵晓兰捧着那只鸡蛋,抿了抿唇,心里已经做好了明早给姐夫做鸡蛋水的打算。
只是家里穷的根本就买不起白糖。
想到这里,这丫头唇角的笑意顿减三分。
但这时候,唐山海看到那枚鸡蛋,也是眼前一亮。
“晓兰,你把这只鸡蛋煮了。”
“啊?”
只有一只鸡蛋,煮了吃就只能让姐夫吃那么几口,赵晓兰觉得不划算。
但仍是很听话的把鸡蛋放进了锅里。
等苞米面饼子熥好之后,鸡蛋也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