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注意到她眼尾濡上来的泪痕,心口微动,眼里的情绪渐渐被疼惜替代。

他对着保姆说,“算了,反正也晚了,我喂她吃完药再走。”

“那好吧.......您有需要再叫我。”

“嗯。”

保姆走了。

房间就只有他们。

江屿的胳膊还被她抱着,毫无缝隙地嵌进她的两团绵软里。

他的脸颊发热,想要抽回却没办法,只好在床边坐下来。

谢敏儿的噩梦没有结束,她突然松开他,摇着头喊着“不要,不要过来......”

江屿瞧出她是陷入了梦魇,抓住她的肩膀微微晃了晃,“小姐,醒醒........”

“不要碰我,都走开.......呜呜........”

梦里的她哭的很伤心,江屿的心也跟着发胀。

可他必须叫醒她,将她拉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前,他叫她的名字,“敏儿,快醒醒.......”

梦里的谢敏儿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随着这温柔低磁的嗓音,渐渐走出了痛苦的迷雾,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江屿焦急担忧的表情。

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她娇声问,“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噩梦。”

江屿见她醒过来,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

他将她重新放倒在床上,拿起一旁的解酒药,“吃了这个会好受一点。”

谢敏儿乖巧地喝了药,重新躺在床上,视线始终望着天花板上的星空顶。

“江屿。”

“嗯?”

她说,“我刚刚的那个梦好真实啊。”

江屿看着她,目光往下,注意到她攥着被子的手十分用力。

他的喉头微哽,轻声道,“只是梦而已。”

谢敏儿闭上眼睛,呢喃着,“幸好是梦啊......”

江屿站直身体,脚步来不及迈开,她又说,“你今晚能不走吗?”

他默了默,说,“你要是害怕可以让佣人过来陪你,我在这儿......不合适。”

“我之前不也在你家睡了吗?”

“情况不一样。”

“江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