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个已经过世的母妃，当年也不是一个非常会讨好皇上的宠妃，皇上倒是对她疼爱有加，但她却一直淡淡的，小时候不懂事的璐瑶总是觉得母亲可能是不开心，等到长大了懂得男女情爱之后，她就在想，是不是母妃还有别的相好。

当然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皇亲国戚的，这种话弄不好就是九族之罪。

年关就在这种忙碌的气氛中一步一步踏来，不快也不慢，皇上表示反正朝堂的宫殿需要整修，没有什么大事情就不要来了，有事情上个折子就好，无需每天来关心他是否勤政爱民，后宫是否雨露均沾，以及绵延后代的事情。

谏臣们也不在过年这个事情给皇上添堵，一个个都非常安分守己的在家里表现出一派天伦之乐的喜气洋洋。礼部，户部总算在过年之前将该做的事情一个不落的全部完成，总算没有晚节不保，刑部在走来蔡大人之后，也非常兢兢业业，再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然后，除夕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公主府的团圆饭是免不了的，下人们觉得今年公主变得稍显温和，没有往年的那些硬朗和傲气，今年的她，一个人坐在那边喝着暖酒也会微微笑着，等着他们去敬酒。

子寒处理了一批“老管家”之后，接替他们的新人已经安排上了可靠的人手，暗探的比重逐渐下降，也让璐瑶心中稍显轻松。外加，今年多了紫叶在旁边。

她没有喝酒，只是在边上闻着满屋子的酒香，一个人慢慢地一杯一杯陪着茶水。好像这里所有人都能喝醉，只有她一个人不可以。

“你一点酒都不喝吗？”璐瑶笑着看她，脸上泛着微醺的红晕，比胭脂好看，“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紫叶温柔地摇了摇头：“院主不让喝，之前带着师妹偷偷地喝过一次，挨过一次打，三天都没能下床，从此再也不喝了。”

璐瑶执拗地摇了摇头：“我不信！苏玉自己就很能喝！”

确实不是因为那次喝酒被挨打的，紫叶只是说了一半，第一次喝酒也没有什么酒品，喝完之后醉醺醺地要和院主比试武功，结果可想而知。

“你从小挨过多少打？”璐瑶有些心疼，“身上那些……都是苏玉打的？”

紫叶倒是很释然：“没什么，都是小伤，院主会一边处罚一边讲道理，反正道理我都听进去了。”

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打得多狠，她可能一点都不记得了。

看着反应已经有点慢的公主，紫叶只是笑笑，不说什么。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放烟火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外面的天空，听着一声声鞭炮声，看着绚丽的天空。

璐瑶突然觉得有一些孤单，似乎和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活他们，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给甘霖使了个眼色，轻轻地离开了，一年到头，难得有个让人放松的机会，璐瑶回头看了一眼，公主府的下人们，都还在开心的过年，她微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甘霖马上就跟上，紫叶也站了起来，看清楚了公主走去的方向，转头就上了房顶。那一声起跳有一点重，璐瑶转头指着她就开口：“过个年你也要到房顶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