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有半天的闲暇,白起宁跟着魏青到昭惠王府,见了田言。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歌声,是齐国的歌谣,魏青说,田言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抱着个红布娃娃唱歌。那个红布娃娃,是昭惠王送给她的。
田言疯癫的消息被封锁了,否则皇帝是不会准许李昭平娶了个疯女人。
“言儿的病情时好时坏,有的时候,只是沉默寡言,但看上去也是个正常人。”魏青道,“王爷命人请了不少名医,也没能治好。”
“也许慢慢的,时间洗刷尽心中的痛苦,言儿就会好了。”白起宁轻声道。
魏青推开了门,白起宁走进屋子,看到田言正坐在床榻上,抱着一个红布娃娃唱歌。
田言穿着一身紫色纱衣,长发束缚,眼波明亮,脸上带着疲倦的笑容。这歌声清甜,却让人听了忍不住感伤。
“言儿。”白起宁轻轻唤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吗?”
歌声停下来了,田言呆呆看向白起宁,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向后面蜷缩了下身子,摇了摇头:“你是谁?”
“我是你白起宁,你的白姐姐。”白起宁柔声道,坐在她的身边。
“白姐姐”田言眯着雾蒙蒙的眸子,轻轻看着她,不说话了。
“嗯,放心吧,以后有姐姐好好照顾你。”白起宁的语气愈发轻柔。
田言的目光空洞涣散,似乎飘忽到了远处:“可我记得,我已经没有姐姐了。父亲死了,哥哥死了,姐姐死了,还有……我的孩子也死了。”
“孩子?”白起宁的眼神变得心疼了,想起魏青说,田言被独孤嫣指使的人轮暴,怀上了胎儿,可又被独孤嫣下毒害死,险些性命不保。而大夫来救回田言一命,说田言这辈子可能无法再生育了。
田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独孤嫣迫害的!当日白起宁在淮都城便立誓,一定要为田言讨回公道!
“嗯,就是我和昭平哥哥的孩子啊。”田言忽然笑了,语气清甜。
魏青听了这话,担心白起宁误会,忙解释:“言儿是这么以为的,她心里会舒服些,孩子不是昭惠王的。”
“你胡说!孩子就是昭平哥哥的!”田言急了,冲着魏青一喊。
白起宁向魏青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多说刺激到田言,田言对李昭平本就一往情深。
“孩子不是昭平哥哥的,那会是谁的?”田言的目光黯然下去,心头涌起莫名的酸楚痛苦,情绪开始变得浮躁,“是谁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