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屋子里很寂寞,田言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余光轻轻一落,身旁的魏青已经睡着了。
她站起了身,走向屋子里的木桌边,桌上有新鲜果子,还有一把果子刀。
她已经无颜苟活在这个世上,只能颤抖着拔出水果刀,割向自己的手腕。
田言以为会很痛,可下手之后,鲜血不断从手腕溢出,似乎不是那么疼。
她麻木地坐在地上,向后躺去,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可再冷也没有任何感觉。她轻轻闭上了眼,脑海里浮现出李昭平的俊颜。
或许是幻觉吧,他冲她轻轻一笑,笑得很温柔,那笑容比冬季的骄阳还要美还要暖,还要耀眼。他一步步走向她,靠近她,她就这么宁静而专注地看着他。
她静静等待死亡:父皇,女儿无能,不能为你报仇,这就来陪你。
冰冷的夜里,魏青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她睁开眼,发现田言不在身边。魏青惊坐起身,看到田言倒在血泊里,面色安然趋于麻木。
“田言,田言!”魏青惊叫,冲了过去,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快请大夫!”
荣国公府。
独孤嫣起身用早膳,一家子都恭恭敬敬,等着她先入上席上座。
“来尝尝这个,这是我亲手做的。”荣国公夫人殷切地张罗着。
“娘,你也坐下吃啊。”独孤嫣昂着高傲的头,一桌子的人都不敢动筷子。
“唉,女儿等你一走,怕是再难有相见之日啊。”夫人满心不舍。
“放心吧,娘,楚君已经恩准我,多在家里留段日子。”独孤嫣笑得满脸春风。
这种感觉真好,他们都怕她,尤其是掌控别人生死,她一句话就能改变辨认的命运,就连李昭平也奈何不得。
用过早膳,独孤嫣在厢房里尝了些新进的金桔,来喜匆匆走来,称有事禀报。
独孤嫣屏退了左右婢女,来喜告诉独孤嫣,昭惠王府传来消息,昨夜那个丫头自尽了。
“死了?”独孤嫣容光焕发的脸上有些惊愕。
“没死,又被救回来了。不过,比死了还惨,听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