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痴却在森林里站了许久,最后抬手扶额,苦笑,“我亦想放弃,然而……”
他无法放弃。
一痴是佛体,周遥是恶体,可他们本是一体。
镇子里与苏木久违的一叙,他看到了,她更在乎周遥,这令他既感到失望又感到愉悦,失望的是,她并不爱他,可愉悦的是,她爱的是他。
于是,他为周遥创造了一个机会,再选择了自我了结,就像是一场萤火,他的存在短暂,却又迷人。
在失去一切意识前,他能感应到周遥的喜悦,但很快,在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也感应到了周遥有了滔天怒气。
佛体,与恶体,一者亡,另一者便会吞噬对方的精气神,再度融为一个人,或许也可以说,一个人的身体里,却有两份相似但又不是那么全部相似的意识。
至于胜者是谁,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在苏木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个人。
半夜之时,她腰酸背痛的醒来,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着,他鲜少会有睡得这么熟的时候,她半坐起来,盯着他的一张睡脸,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每每双修就要来两次……我可真是快要承受不来了。”
她刚伸手抚上男人的脸,就被还在睡梦之中的他出于习惯性的握住了她的手,并不是觉得不舒服,而是他无意识的害怕别人碰他的脸,因为这张脸上还有一张面具,面具一旦卸下,就会露出和一痴一模一样的面容。
苏木又是一笑,觉得他在梦里也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还是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