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怒道：“这是本君的命令，岂容你如此放肆胡闹！”他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姬白夜，继续开口道，“你想知道罄瑶关在哪里，想知道她是否安好，当然可以，只要你同宁幽成亲，我便将她从天际西海放出来。”

“你……”姬白夜心中的怒意伴随着愧疚无力腾然升起，怒意自不必言说，那愧疚无力，是自己终于还是不够强大，没办法将阿月亲手救出来。如今自己连她身在何处都不曾知晓，但是他知道她的痛苦。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痛苦，他都能够一一感受到。于是他知道，她此刻究竟有多难过。

“这是唯一的可能，否则，罄瑶终生都会被关在天际西海的某一个黑暗的角落，你不要侥幸地觉得，你或者曼陀神君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她，本君在这里告诉你，绝不可能。便是你们动用全九天的人去寻，也找不到。即便是等你们找到了，恐怕也来不及了。”

“白夜，你怪我心狠，也不要紧，我一生所求不多，只盼九天安定。而你们分开，便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式。”

“九天安定，与我们是否在一起，如何就有这般大的关系了？！说起来，不可笑么？！”

天君看着姬白夜：“因为你们当中会有一个人，是未来九天的主宰者，是下一任的天君人选！而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姬白夜瞬间愣在原地，他转过头看着天君，却见他朝自己缓缓点了点头，半晌，天君才继续缓缓开口，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这条路，是必须，由不得你选。”

姬白夜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参杂了那么深刻的无奈与苦涩：“所以从开始，你便算计好了会有这么一天。我与阿月，将站在对立的方向。”他不再开口，也不曾动，就这样在紫霄殿里一站就是三天，而天君也只是坐在一旁饮茶。二人便这样怀着各自的心事，不言语，不交流。

待到第三日的晨曦初绽，姬白夜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他没有望向天君，只缓缓开口道：“是不是我答应迎娶宁幽，继承九天，你就会放过阿月。”

天君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杯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但会放了她，还会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好。”姬白夜听见自己开了口，他听见自己说“好”，可是那声音回荡在自己空荡荡的心口里，好像有什么被狠狠地挖了出去。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天君站起身：“你说。”

“我要见她。”不论是什么样的抉择，我都要亲口跟她说，这是我对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