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再多的话，再多的理由，都是徒劳，因为结局都是一样的。

陆暄知道，这样的柳弯弯，不论你再怎么问，结果都是一样，她什么都不会说，与其僵持不下，不如就先这样吧。他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有点发愣的柳弯弯，再次露出了笑脸。

“弯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似乎是为你而来，我不放心。”他顿了顿，“还有，我想靠着你睡，在你允许的范围内。”

狐狸就这样收拾好了被褥，在床边的地上紧挨着躺下来，他抬起头看着侧卧的柳弯弯，声音轻且柔：“我的弯弯，有我在，你都可以放心，便做个好梦。”

那一晚，柳弯弯真的做了个美梦。梦里依旧是终年不冻的碧霄落瀑，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应着晨光藏在碧霄涧的水下，待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少年出现了，才忽然从水里出来，吓的少年一个不慎便跌入潭中，那少年道行也不深，一受惊吓竟还现了原形，她赶忙上前将它抱起来放到岸边，洁白柔顺的狐狸毛全都贴到了身上，耳朵也耷拉下来，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委屈，身后九条尾巴晃呀晃的的，那模样让人好生心疼。那家伙在小时候就已经学会跟自己卖萌讨喜了，还真是……那时她伸出手抱住他，抓过一旁的帕子为他擦身体，一边还念叨着开口：“好了好了，对不起嘛，这么漂亮的毛毛都湿透了，白夜白夜，你不要生我气哟……”

白夜……你都忘了……

忘了我是你的阿月，忘了你是我的白夜。

这样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堕仙台下忘川水，我跳忘川，便也正是此意吧。

第二天一早，柳弯弯醒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陆暄的影子，她懒洋洋地爬起身，门外的枝枝听见响动，这才推门进来：“小姐，午膳已经备好了，在亭子里，姑爷说那里空气好，环境也不错，瞧着满园子的花，心情也会格外舒畅。”

柳弯弯扁了扁嘴，心道，要好吃的，我的心情就格外舒畅。

起身收拾停当了，赶忙奔向美食，昨儿晚上因为陆狐狸捣乱，所以也没吃进去什么，想着今天总算能大吃特吃一顿了，结果一抬头，发现那狐狸早就坐在亭子里了。柳弯弯当下就停住往前跑的脚步，一步一步蹭起来。早该想到那只狐狸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