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摊老板上前一步，看着柳弯弯忽然语重心长起来：“实不相瞒这书钱，有人给你付过了，他说，小姐现在离家太远，他又不能在你身边，怕你想家，所以这些话本子若能给你解解闷当也是极好的，虽然他不在，但好歹还能为你买话本子，也算是他能表达的一点心意了。”

“还有，若是您什么时候玩儿累了，便回去，那皇后的位置，还给你空着呢。”

好一个心意。柳弯弯嘴上虽然冷嘲热讽地如此开了口，却还是忍不住鼻子有些酸。一旁的霍逸看出了柳弯弯情绪的变化，赶忙拉起柳弯弯继续向前走。

走归走，可柳弯弯的情绪还是不高，霍逸环顾了下四周，忽然伸手拉了拉柳弯弯：“阿九你看！”

柳弯弯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但见前面有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子，霍逸记得，小时候带小阿九出宫，当时嬷嬷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糖人，可是自己吃的太快，最后没有了，就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那个。霍逸记忆里的阿九，似乎是特别有英雄气概，兄弟情义的。柳弯弯看着霍逸，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好意思提糖人啊，那时候你用小狗的眼神看着我，给我为难的都要哭了！”

“可你最后还是把糖人让给我了。”

“那时看在你耍赖卖萌的份儿上！”她当然不能说是因为看在他是太子，她害怕挨罚的份儿上。

好吧，看来自己从小就这么现实。

霍逸拉着柳弯弯冲到糖人摊位前，刚想说来一个猪八戒的，只见糖人摊位前的柳弯弯愣了神，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糖人摊位上没有孙悟空没有猪八戒，没有小鹿小马小猴子，只有一种图样，那是一个女子的侧脸，微仰着头，眼神清亮。

脑海里便闪过这样的画面，那日那人拉着自己出门买了话本子往前走便瞧见了糖人的摊位，柳弯弯转过头望向适才的书摊，竟然连距离都是一样的，那个做糖人的匠人，手艺是一等一的好，便是人像都能做的惟妙惟肖。

糖人老板拿起一个糖人塞到柳弯弯的手里：“柳二小姐，上次您在我这儿买糖人，因为糖不够了，就给了您一个，害的您和陆大公子还争了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如今这个便赔给你！”

柳弯弯抬起头看着糖人老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苦涩：“好好的帝京不呆跑到大漠北来吹什么风！”

那老板也不应声，只是笑着继续在案板上继续绘着新的糖人，可图案却都是一个，只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