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太监洋洋自得，内心深处畅快无比。

既有报了当年歌姬之仇的畅快，还伴生出了一种大权在握的刺激。

他哈哈笑了两声，转头想离开，却正好瞅见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大脸。

心腹太监吓得一跳，站定之后，才看清，这人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就在刚才，他还幻想着，能取代他的位置来着。

正是李昊的心腹太监，东厂厂公，曹正淳。

心腹太监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

“唉，原来是曹公公啊！可吓死咱家了。”

见曹正淳面无表情，他眼珠子一转，继续说:

“曹公，咱家有个消息，想禀告陛下知晓，不知曹公你可否代为传达？”

曹正淳摇摇头，阴恻恻道:

“咱家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

心腹太监脸色微变，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曹正淳冷笑一声，“你这小太监，咱家问你一个问题，要老实回答。”

“哦哦，曹公你尽管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腹太监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应承道。

“你觉得，当今陛下，最讨厌的人是谁？”

曹正淳的笑似乎有魔力，心腹太监根本不敢看。

“放心，说谁都可以，说说而已嘛，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心腹太监咽了口唾沫道:

“当然是太上皇了，他处处与陛下作对，还一直想着谋朝篡位...”

“错了。”

曹正淳摇摇头。

“错了？那会是谁？”

心腹太监疑惑的问。

曹正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

“那你又觉得，当今太上皇最厌恶的人是谁？”

心腹太监嘴角一勾，大笑着道，“那肯定是陛下无疑了。”

太上皇南征北战多年，好不容易发动玄武门之变，坐上皇位。

却又被陛下给掀了桌子。

这事，放谁身上，能不气？

“又错了。”

曹正淳遗憾的摇头。

“难道是英国公李勣？”

心腹太监纳闷了。

“不，要说到当今太上皇最厌恶的人...”

曹正淳一脸怪笑，吐出两个字，“是你！”

心腹太监皱了皱眉头，继而又点头道:

“不错，小的背叛过太上皇，要说让他厌恶，的确也情有可原。”

曹正淳皮笑肉不笑，继续说，“而当今陛下，最厌恶的人...也是你啊！”

“？？？”

心腹太监汗毛倒竖，脸色剧变，身形连连后退。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陛下怎么可能会讨厌小的？小的为他做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