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消气,姑娘若是有心学习,慢慢走路,自然不会出现意外,以姑娘的聪颖更是事半功倍。”嬷嬷软硬兼施磨着这位没有半分女子娇柔的“姑娘”。
虽说十分受用,但李丹凤还是皱眉反驳,“我是武将,皇上是要我以女子身份保护左右,嬷嬷大可不必如此。”
那嬷嬷却皱了眉头,“皇上吩咐老奴要让姑娘学习礼仪,再不济……”抬头看了李丹凤一眼,复又言,“再不济也需得看起来像个女子。”
顾若城是她的软肋,一直如此。既然他说了,她照做便是。
看她不再挣扎反感,嬷嬷心中一喜,趁热打铁,立容,坐容,行礼等一并说与她听。
“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嬷嬷像被打翻的陶瓶一般,绕着李丹凤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意犹未尽再来三句。
李丹凤一头浆糊,用力点头附和,直到黄昏时刻,那嬷嬷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李丹凤懒得问那嬷嬷哪三关,迫不及待目送那嬷嬷扭着肥臀离开自己的院子,才躺在榻上长松一口气。
发觉自己肚子饿了许久,不得已起身准备吃些豆羹,起身时又绊了下,身体直直落下去,再没有力气动弹,索性就任着摔下去。看着裙子边缘一圈黑,想自己这一天受的苦,李丹凤怒从中来,一把将那件扎眼的粉色撕成碎片,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没有拖地的裙摆,大步使劲踏出去,喧嚣不满。
且说那一天被李丹凤锁在厨房的聂成听到开门声才惊醒,片刻后又沉沉晕过去,面色绯红,额头冒着虚汗,身上火热,嘴里却一直叫着冷。
李丹凤一阵懊恼,竟然将他遗忘在这里一整天。俯身将他抱回外屋的榻上,看着他仍旧绯红的双颊,才发现自己束手无策,只得拿了冷水浸湿布子放在他的额头上。他却一把将头上的布子挥掉,嘴里喊着冷,冷。
李丹凤只好又将所有的被子,衣服加在他身上,他方才消停一会儿,只是身上却更烫,脸色更红,比上次情况严重许多,更不是普通的着凉体寒。
李丹凤披一黑色大氅出门准备找太医救治。刚出院子,恰逢一太医出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他就往自己住处跑。
这章太医倒是被这突然跳出来力大无穷的女子一吓,双腿不自觉一路小跑跟着她跑回到小宅中,方才反应过来。这眉目清秀,衣衫不整的女子就是前不久搬来的御林军统领,“原来是李统……”
不等章太医寒暄完,李丹凤便拉了他到榻前,准备了纸笔砚台。“太医快来看看他是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