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双剑法 郭兴聘 5320 字 26天前

光球乍然寸分,只听“呛啷”-响,紧接着又是巫显的惨嗥声音传来,红光一闪,巫显业已洞穿肺腹,陈尸台上。

张敬面带焦急,掠目不禁落下几滴英雄泪来,喟然长叹一声,忙把白虹剑收入剑鞘,蹲下身去,仰手探巫显的鼻息。

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道:“这等何苦呢?”

正当张敬蹲在台上唉声叹气的时候,蓦听一声暴喝道:“张敬!好狠心啊!”

声到人到,端的神速已极!

张敬闻声观看,见宣镇东业已飞临头顶,鸳鸯剑“乌龙交尾”向张敬当头罩下!

张敬欲待纵身闪避时,无奈宣镇东来势太急,根本不容许有转念的机会,迫不得已,只得把掌中白虹剑,运足全身功力,“拔山举鼎”化为一片光幕,硬接上去,同时,张敬亦随着光幕上升之势,将身纵起。

就在双方剑光,将接未接的瞬间,蓦见白光暴涨,“呛啷”连声,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娇叱道:“好不要脸!乘机暗算!”

张敬闻言,知有人接场,将身纵到台角,凝目注视。

但见灵悟大师弟子蔡幻依,手持白玉莲花,展开佛门心光慧剑招术,与宣镇东恶斗在一起。

宣镇东尽管功力深厚,鸳鸯双剑疾风暴雨般向幻依抢攻,但是,幻依仍是那么从容不迫,应付裕如,只气得宣镇东哇哇怪叫。

张敬把双方情形看过后,深积压幻依对宣镇东,绰绰有余,不必为她耽心,这才往台下纵落。

张敬足刚着地,只见眼前红影一闪,番僧呼鲁吐温执方便铲挡在面前。

大儿练武的人。全身异常敏感,张敬乃江湖能手,反应更较一般人敏捷,红影一现,立将身体暴退丈许!

呼鲁吐温笑道:“我们一行九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就剩下贫僧一人,感觉满不是滋味,施主,你就成全成全吧!”

张敬尚未答话,只见两条瘦人影-晃,二人之间,突然站着一个二尺高,大头麻面,肤黑如墨,满头癞痢的尼姑,冲着张敬道:“张叔叔!你老该休息了,这个大和尚留给晚辈吧!”

张敬知道麻姑人虽丑陋,乃神尼枯禅子高弟,功力不在幻依之下,笑说道:“贤侄女要凑热闹,老朽只好偷懒了。”

张敬把话说完,立刻纵身回到西台上。

麻姑大头以晃着笑道:“大和尚要人成全,你是想升天,或想超度,赶快告诉我,贫尼以便替你安排!”

呼鲁吐温好似想什么心事般,睁眼看着她发愣,麻姑的话,宛如耳边风,对于他,毫不发生效力。

麻姑见状,内心亦觉得奇怪,因他心性仁慈,除了穷凶恶极,罪无司怨的大奸巨憨,决不妄下杀手伤人,双方对敌时,亦不愿先出手,是以看见呼鲁吐温站着发愣,她也陪同呆立!

忽听比武台上,传来两下“呛啷”的龙吟,宣镇龙鸯鸳剑,宛如陨星飞射,跌落地广场上。

急忙掉头朝台上一瞥,只见宣镇东,口喷鲜血,步履蹒跚,往柳林外逃走,幻依含娇笑,俏生生伫立台一上,手中把玩那支径尺方圆的白玉莲花,越发显得妖媚,宛如嫦娥嫡降尘寰!

麻姑望着她,扮了个鬼脸,大头一晃道:“姐姐倒是轻松,妹子却遇上麻烦了!”

幻依望着她笑了一笑,说道:“何必那样心急?耐心等候吧!”

呼鲁吐温听了她们说话,方从冥想中觉醒过来,睁开铜铃般大眼,射出惊讶的光芒,狠狠盯了麻姑一眼,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麻姑齿牙露齿一笑道:“大和尚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要人成全吗?”

呼鲁吐温,面有不悦之色道:“出家人为何这样刁蛮?”

麻姑道:“我说的是真话呀!”

呼鲁吐温正色说道:“你到底是何人门下?赶快说出来,以免发生误会!”

麻姑道:“我乃枯禅子弟子,玉莲大侠李淮彬是我的师兄!”

呼鲁吐温闻言,脑中翻来覆去一想,从未听说有这么个人,心中万分狐疑,问道:“你的师父,驻栖何处?”

麻姑道:“在山洞中。”

呼鲁吐温,满面迷惘望着她!

半晌,麻姑好似有点不耐,扁嘴一厥道:“要打就打,要走请便,尽噜嗦干什么?”

呼鲁吐温虽然惊讶她的离合身法,但是害她的武功,并未听人提到过,听麻姑这么说,脸上觉得挂不住,把心一横,暗说道:“管她是何来头,蒙不能说不见真章就走呀!”

呼鲁吐温,主意即定,笑说道:“贫僧这支方便铲,与你走上几招吧!还不把你的兵刃亮出来!”

麻姑伸出一双鸟爪般乌黑的手说道:“佛门弟子,谁耐烦动刀动枪?就凭这双肉掌,成全大和尚便了。”

呼鲁吐温闻言,越发感到惊奇,东台上群雄,未曾见过麻姑身手,都感觉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幻依见呼鲁吐温犹豫首鼠之状,知她这被麻姑现身时的先声所夺,乃接口道:“大和尚毋面惊疑,她说的话全是实惊,你不妨倾全力发招吧!”

呼鲁吐温再也不能延拖了,喝声:“接招!”

说完,掌中百号八斤方便铲,“拨云见天”抖铲朝麻妨当胸点去。

麻姑大头一摇,身形一闪,大叫一声:“来得好!”

但见人影连闪,登时化为两条疑瘦人影,好似走马灯般,围着呼鲁吐温四周,团团乱转起来。

呼鲁吐温虽自红教喇嘛出身,但亦是佛门一支,对这佛门正宗心法的离合身法,识行厉害,是以双方搭上手,一点也不敢疏忽,倾全身功力,展开天罡铲法,与麻姑斗在一起。

只见五丈方圆一片光山铲影,在广场中翻滚不停,用尽全力,仍然无法将两条疑瘦人影制服。

相反的那两条疑瘦人影,出入于光山铲影中,如鱼游水任意往来。

那么猛恶的声势,对她毫不发生作用。

东台群雄,亲眼目睹麻灿的神奇身法,这才惊叹佩服!

约莫盏茶工火,只听得麻姑低沉的声音道:“我因你是佛门弟了,是以不愿出手打你,如今你该知道厉害吧!”

呼鲁吐温一味施展天罡铲法进攻,对于麻姑讲的话,毫无反应。

麻姑好似有点生气,大声说道:“如不知趣快走,我可顾不许多了!”

呼鲁吐温闻言,只是报以舛舛怪笑,掌中方便铲进攻愈急,呼吁之声,惊心动魄。

蓦听麻姑怒喝道:“不给你点颜色看,你也不知道厉害!”

麻姑声音刚落,但见两条瘦小人影,疾如闪电,朝光山中投入,只听叭叭两下清脆,舌聒声和呼鲁吐温的怒吼声传出,那幢五丈方圆的光山铲影,亦随着声响而缓慢下来。

不多会,只听麻姑暴喝道:“脱手!”

那根七尺长的方便铲,真个听话已极,宛如一条乌黑白顶的蛟龙,划破长空,落在广场中央。

紧接着,一条长大的红影,疾如闪电,朝方便铲落处扑去,一下将它捞个正着,红影闪了几闪,登时消失在庄外。

比武台上的幻依,满面含欢,纵落台上,与麻姑会合,二人拉手,走回西面。

乐台群雄,见麻姑赤手空拳,空将那么厉害的红教喇嘛赶走,不禁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