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恒点点头,然后向那边的洛大夫问道:“洛大夫,不知道那日无心兄和玉姑娘送过来那位岳兄弟的如今怎么样了?”
洛大夫手中正捧着一个药罐捣药,听到张立恒的声音,便起身说道:“我正要把玉姑娘今日采回来的药替那位兄弟用上,张少侠、李大侠,你们随我来,便可知道了!”
张立恒和李子仁两个便跟着洛大夫穿过了另一间屋子,一进去便问了到一阵阵浓烈的味道,这股味像是草药又不是草药,中间夹杂着一丝丝腐臭,让人闻了却又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在这间充斥着奇怪味道的屋子的正中间,躺着一个面无人色的年轻人,正是那日张立恒救下的岳忠仁。岳忠仁躺在一张草床上,身上几十处都被扎了银针,草床的下面煮着一锅子草药,正不断的往上冒蒸汽。
张立恒和李子仁对草床下那锅子冒着蒸汽的草药颇感兴趣,两人弯身一看,才知道原来这张草床中间是开了一个洞,刚好露出那日岳忠仁被毒箭射中的地方,任由散着药香的蒸汽徐徐蒸熏着。
洛大夫把手中的药罐刚捣好的药放了进那锅中,然后向张立恒和李子仁解释道:“刘公子和玉姑娘送这位兄弟来时,除了身上几处严重的外伤外,最致命的的就是他后背所中的毒箭了。
那几处外伤虽然严重,但来时已经敷上了一种极品的金疮药,已经不会伤到性命;而他背后的毒箭也幸得刘公子封住了四周穴道经脉,才使的大部分的剧毒不至于流至五脏六腑得以保住性命。
只是惭愧得很,饶是如此,在下医术浅薄,并不认得这位岳兄弟身上所中的究竟是何种剧毒,也没有办法替他解毒。只能以银针帮他护住心脉,再以熏蒸之法控制住他身上的剧毒,让毒物不再蔓延。在下这些法子仅可保他的性命无虞,却无法驱除剧毒使他苏醒过来。”
张立恒之前已经从刘无心的口中得知,这位洛大夫并无解毒之法,但能延续着岳忠仁的性命,这已经是极大的好消息了,于是对洛大夫道:“这位岳兄弟关乎在下清白声誉,洛大夫你保住了他的性命,就是保住在下的清白,请受在下一拜!”说罢便向洛大夫躬身行了一礼。
洛大夫连忙把张立恒扶起,说道:“张少侠使不得,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这是洛某应分之事,你这礼洛某实在受不起!”
张立恒起身后,犹豫了下,但还是决定跟洛大夫说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先问洛大夫道:“洛大夫,你可清楚在下是什么人?”
洛大夫愣了下,随即笑道:“张少侠你是什么身份,在洛某眼内并不要紧,洛某心中知道少侠你是好人便已经足够。”
张立恒听了有些感触,带着些自嘲说道:“洛大夫你可能看走眼了,在下张立恒现在在江湖人眼中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官府通缉的杀人犯……”说罢顿了顿,又说道:“洛大夫现今知道了在下的身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刚才那般的看待在下?”
洛大夫听完张立恒的话,凝视了一阵张立恒,然后摇摇头说道:“洛某看得出来,张少侠你目光清澈如水,眉宇间正气凛然,若张少侠你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那么天底下便没有侠义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