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赫尔曼的视线静谧,落在不远处的喷泉池,“还调侃他这么心急,是不是要回家做新郎,和长椅铭牌上刻的那个女生结婚。”
池子里的水结了一层薄冰。
剔透灰蓝,下方的汩汩泉涌隐约可见,像是一汪最小的湖。
“结果知鹤说,是订婚快到了,不过是她和自己的弟弟。”
“他放不下。”
后面的事,她就都知道了。
弟弟的生日。
像是不经意偶遇般,出现在她身侧的裴知鹤。
有些奇怪的,正式到有些过分的三件式燕尾西装。
那时的他光鲜英俊,眼底却网着些干涩的红血丝。
衣襟上淡淡的烟草味,带着漫不经心,和她未曾察觉的生涩,问她:“要不要跟我走?”
“你们办过婚礼没有,没有的话可一……”赫尔曼兴致勃勃地挑眉,一边说话,一边把神思从回忆里抽出来,视线落在身侧的那一刻,他的声音立刻顿住。
“你没事吧?”他急急忙忙地翻包,递给她纸巾,“迎风泪发展到这么严重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不当回事,最好还是要检查检查是不是结膜炎,正好我有几个权威的眼科专家朋友,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下个班遇见得意门生的新婚太太,本来只是想好好招待,聊点往日趣闻,处理好和后辈们之间的关系。
结果没想到,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犯了什么文化上的忌讳,小姑娘听完他的话完全哭成了泪人。